沐浴完后,这女孩清颜白衫,青丝墨染,生的仿若仙灵,妙不可言。
“少主,您梳洗完了还是老样子,只是束一根发带么?”祈月问道。
“是啊,今日我要这条朱红色的。”她从桌边随意挑了一条。
“可是您现在十二左右,粉黄色更适合您呢。自从上次知道您喜爱这种束发,奴婢就去城内最好的铺子为您准备了许多精美的发带呢。”
见她兴致勃勃地从梳妆台边的柜子里拿出好多发带来,还真是五花缭乱。颜子衿不禁莞尔,这丫鬟玲珑剔透,真是讨喜。
她细心地从里面挑出一条粉黄色的精致锦带,呈于她眼前,似乎很是欣喜。
“非也非也,我虽然今年十二,但已是南家的少主了,怎么能那些普通的少女一般呢。”颜子衿接过这条发带,笑意浓浓。
“也是,少主确实是和其他女孩子不一般的。”祈月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些低落。
见此,颜子衿问道:“你也觉得,我是你们南家的少主,不太妥么?我本就是外人,这些话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你了。只是,看你好像没放在心上,无论我身份是什么,你待我都是如此。所以,也就搁了下来。”
祈月急着摇头道,眼神里很是焦急:“不不,少主可不要这般想奴婢呢。奴婢只是为少主可惜,小小年纪便要承此大任,这要比其他的女儿家辛苦多了些。再言……”
此时见颜子衿眼里并无责怪之意,祈月心里也安然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声不可闻。笑言:“少主,奴婢生在南家十五年。家主所受的苦楚,奴婢亲眼所见。自从上任家主离世,南家人心惶惶,那些旁支的宗伯以家主年纪尚幼代为掌权,让家主吃了不少苦。家主是踩在尸体上,才能爬上如今高位的,也将南家势力更为壮大。情势如此,家主经历了这些性格也是大变,杀伐绝戮。”
“那如果这样的家主认定了您,也自是会有他自己的理由的,我们做下人的,怎能胡乱猜测主子。但您今日问了祈月,祈月也只能告诉您,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家主在您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吧。少主初来之时,奴婢曾听闻您才经历过家破人亡。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您一直是对我温和以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奴婢就觉得您的心里一直在隐忍着些什么。而那时候的家主,恐怕也是这样,才能蒙过那些人。”
“你倒是对爹爹他……看的很透彻。”颜子衿轻轻道,眼神中没有流波。
“请少主恕罪!奴婢……只是在南家太久,虽然年纪不大,好歹一直跟着家主过了这么些年。心里也看了很多,这些也都是奴婢自己的胡乱猜测。少主大可不必相信。也请少主千万别在家主面前提起奴婢说的话,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祈月无辜地眨眨眼,有些着急。仿佛快要哭出来。颜子衿见状,拍了拍她的头,温柔地一笑,这一刻,竟似春日里那百花齐放,好不明媚动人。祈月的心里才平静下来,笑着继续说道。
“其实……也许并没有那么多的猜测。家主想做什么,就会去做的,没有任何理由。我们是南家的仆人,相信主子才是。”
这般忠愚,到让颜子衿再也说不出什么来。简而言之,就是他南昀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会有人反对他。或者说,是根本没有能力来反对他。
这不仅仅是因为南昀笙做事狂妄,心狠手辣吧。她还会想到。这对于一个上位者而言,该不仅仅是被人畏惧,更是一种肯定。
他该是有多大的心怀,能让这些家的下人心服口服愚忠。这一回,颜子衿倒是有些不懂他了……
她更相信,这是一种收服人心的能力,即使他南昀笙喜怒无常,杀人不见血,但绝不会是那有剑无脑残暴噬血的魔君。
“祈月,你放心吧,我可不是乱嚼舌根之人,不会与他多说。也许,你猜对了呢。”颜子衿左眼一眨,有些俏皮地说道。
“这……”祈月有些为难,不知方才说的那些会不会惹此人不快。
“这……这又有何呢……”“他觉得我有趣,还是欣赏我,还是怎么……都没什么,我不会在意。”
颜子衿说到这些,已是起了身,淡泊的双眼看向屋外的景色,青青蔓罗,缠绕藤架。
她不在意,真是无心在意这些。大仇未报,人生苦短。能帮助她复仇的话,无论花出多大代价都可以。如果有什么想从她身上拿,任由他去。此刻,她就像这藤蔓,需要依附他。
过了一会,颜子衿开口,缓缓道:“你知道这南家的祠堂在哪吧,带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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