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朱雀同我说起时,我没有叫他说出结局。
无论青蕲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不愿意接受,所以我便拒绝去听。我虽性子随和,但毕竟也做了万年的星君,我也有我的骄傲。
神妖之间的战争,我可以假装视而不见。
闽言是否死在青蕲手上,我也可以劝服自己,那不过是玉帝的挑拨离间。
若是猜的没错,我飘零的魂魄归位也是一场阴谋吧。
而今我自己的死活,是我仅存的尊严,不愿再由他人掌控。是以,我便孤身一人闯入了魔族的大殿上,崖城诧异的的表情我依旧记得。
我说,我晓得青蕲与你有个交易,今日,我也来同你做个交易。
既然你们都想我死,那么我便满足你们这可怜的愿望,青蕲同你的交易,我不管她选择了什么,我只要她活着。
崖城缓过神来,手中揽着的妃子,被他遣散。他笑道:“星君真是说笑了,我同青蕲的交易,怎么能说改就改。除非……”
“崖城,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我冷笑着,“二十八星宿虽然不会同神族反目,但是魔界,可不在他们的顾忌中。”
崖城瞳孔猛的一缩,眼睛瞪的溜圆,喉咙上下滚咽,脸上写满不甘:“如星君所愿。”
战事起,军中戒备,君诺把阿婆安置在了殿中,山上的院子已经空了。
我闲来无事,提壶酒便上了山,院子久无人居住,桌上积了不少的灰尘。我寻了块干净的布,将桌凳细细的擦拭干净,今夜恰逢十五,月色驱散了黑夜,无需点灯四周的景色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人间已是初夏,蝉鸣声刺耳,我本倚靠在那棵老桂树上,但树上的叫声太过聒噪,扰的我心神不宁,只好跃下老老实实的坐在亭中的桌前。我不善饮酒,喝的最多的便是茶,酒香浓郁辛辣刺激,相比之下还是茶要温和些。
我一人坐在亭中独自逍遥,酒是这世间妙极了的东西,它会让你的思绪不被困在条条框框中。醉了,便不晓得自个是谁了,也不用去想要去做什么,怎么样去做。我有些飘忽的靠在柱子上,望着头顶的月亮傻笑着。
忽然一抹白衣映入我的眼中,她自上而下,而我只觉的一股风吹来,冻的我一个激灵。
“怎么在这喝起酒来了。”青蕲皱着眉,刺鼻的酒味约么熏的她不舒服。
我怕熏着她,略微往后挪了挪。
她见状便要上前揽住我,我不晓得发什么酒疯,心底猛的生出一股抗拒,猛的向后躲开。动作幅度很大,随着惯性一个踉跄,像是在躲些可怕的东西。
青蕲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眼中满是困惑,不解和惊吓,半晌,青蕲瑟瑟的缩回了手,她抖着嗓子笑了两声,哑然道:“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站都站不稳。”
“我……”我只觉得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忙稳住身子。
青蕲面色紧张,双手想要扶过来,却又顾虑着,见我稳住身子,才堪堪松了口气,一双纤细的柔夷还是有些尴尬不知道摆放在哪里。见我在看她,顿时脸红了一片,她干脆就直接把手负在了身后,看的我的心一阵阵揪痛。
“我方才回殿听阿诺说你回来了,结果,寻遍了青丘殿也未找到你。”青蕲好似有些沮丧,她低下头“我猜你会来这,便想着来找找。”
“我想你了,我已经,好些时间没有见到你了。”
我听她说着,心中却好似五味杂陈,嘴巴张了张,却不晓得要说着什么,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青蕲却突然扯过我的胳膊,将我抱在了怀里,脑袋搭在我的肩上,咬唇道:“你不要动,我抱住你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手上还拎着的酒坛被我随手丢在一旁,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我抬手回抱着她,温香如玉,青蕲单薄的身子腰间并无肉感,一把抱起来,都是骨头,咯的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