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吞活剥。
“看到这个了吗?”鲍小剑神色不慌不忙,一指木牌上的字迹:“队伍最前端的位置,五年前就被我预定了。先来后到,我比你先来,难道不该排在你前边吗?”
“胡闹!”排在第二位的孙大毛脸色铁青:“这是仙人居住的草庐,你有什么资格在木牌上乱写乱画?若是被仙人发现,顷刻就要你小命,丢人现眼,还不速速退下!”
“不错。难道我在这木屋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这仙居就是我的了吗?胆大包天,你怎么不去这仙人居住的木屋中排队呢!”
另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冷声道,若非一旁的王威武相貌太过骇人,他早就对鲍小剑拳脚相向了。
不料那鲍小剑闻言一拍大腿,喜上眉梢道:“这位父老乡亲说的在理!我鲍小剑故地重游,既然大家嫌我碍眼,那我干脆到木屋里侯着好了。”
说完拎着猪头肉,大摇大摆地推开木门,走了进去;那黑面青年王威武紧跟在鲍小剑身后,也钻进了木屋中,高大的身躯差点将木屋的破门挤碎。
随着木门“嘎吱”一声关上,人群中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眼了。
就听得那鲍小剑在屋内叫嚣道:“乡亲们,这屋里地方太小,就不请你们请来坐了,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些歇息吧。”
“这,这两个小崽子!真是反了天了!我李狗蛋看不过去了,诸位乡亲,来几个人随我一同进屋,将这两人丢到泥沼地里喂泥巴!”
先前同剃头匠说话的光头青年大喝一声,顿时一呼百应,站出来二三十人,倒不是光头青年号召力非凡,而是鲍小剑的言行举止早就惹得众人牙根直痒痒。
就在众人欲推门之时,一股晚风卷来,吹得木屋嘎嘎作响,木屋上的牌子被风吹得左右乱晃,待风停歇时,木牌又被吹得翻了个身,又露出了“仙人居于此地,凡人在此等候”十二个大字。
“这……”
原本气势汹汹的众人一个个脸色惨白,站在木屋前,却没一人敢将木门推开。
“仙居面前,凡人止步,我们冒然闯入,若是被仙人察觉,不说惩罚,最起码这辈子都别想成为仙人杂役,先前那股微风,明显就是仙人的警告!谁想教训那两个小王八蛋自己进去,不要拉我做垫背!”
一个脸上长满麻子的高瘦汉子尖声道,听了他的话,众人赶忙向后退去七八步,生怕离木屋太近惹得仙人发怒。
半晌后,王铁柱咬牙切齿道:“那怎么办,就放那两个小王八蛋在木屋里吗?”
“不用慌,这两人蹦跶不了多久的;敢擅闯仙居,不把仙人的警告放在眼里,明天明月宗修士降临之时,等待他们的将是仙人滔天的怒火!”
孙大毛眼中泛着寒光,厉声说道。众人听后点头,将木屋堵住防止鲍小剑夜间偷偷溜走后,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心中思绪万千,更多的则是对明天,对未来的憧憬。
在外人看不见的木屋内,立着两块白色石碑,上边分别写着“鲍小剑之位”和“王威武之位”,字迹隽永清秀,看起来居然和木屋外的仙家字迹出自同一人手。
石碑后边,是两捧隆起的土堆,鲍小剑一屁股坐在一个土堆上,从竹篓里摸出一份干粮,神情自若地咀嚼着,那壮汉王威武趴在门缝上,看到众人渐渐退去后,长舒一口气,在另一个小土坡上坐下,憨声道:“小剑哥,你可真厉害!这一千多人,愣是没一个敢进来的。”
鲍小剑眯着眼睛,将一粒花生米丢入口中:“这些人太逊了,居然被一个木牌吓得门都不敢进,亏我白费这么多功夫,想不到一样都没用上。真想看看这些人发现这间所谓的仙居是咱哥俩所建的时候,脸上表情有多精彩。”
大路正中盖房子,这种事也只有鲍小剑做得出来,他盖这间木屋的目的很简单:在这里坚守五年,直至下一次仙人降临。但呆了半月不到,鲍小剑就觉得闲得发慌,在这里待不下去,拉着王威武一同下山。
离开前鲍小剑忽然心生一计,让王威武在木牌上写下字迹,将这木屋伪装成仙人居住的场所,帮自己占据队列最前端的位置。
为了证明这间木屋是自己的,鲍小剑下足了功夫,不仅在木牌的背面留下名字,更在屋内扎下石碑,表明所属,为了让木屋更有家的感觉,还特地在石碑后边隆了两个小土堆当凳子,甚至为了防止村民抵赖,鲍小剑还特地跑了百里山路,送出去好几只卤好的猪头肉,到官府办了一纸地契,证明这间房子归他所有,如此充分的准备,才是鲍小剑自信的原因,就算没有那一阵晚风作祟,有官府的房契证明在,也没人敢将他赶出这间木屋。
“我鲍小剑胆大心细,连老天爷都刮风帮忙,身为一名如此优秀的屠夫,我感觉压力很大。”
鲍小剑长叹一口气,望向一旁快要睡着的王威武:“小武,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成为仙人吗?”
王威武的眼睛瞬间变得滚圆发亮:“因为我们要像那天在桃花谷中见到的仙女一样:一语万千桃花盛开,一剑诸天神佛避散!”
“不对!”鲍小剑神采飞扬:“因为我鲍小剑发誓,终有一日,要娶那仙女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