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会是这么一副表情,没有像那小太监一样吓到瑟瑟发抖,也没有被自己狼狈的样子而赫赧,这女子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你说本宫吓你,本宫到要问问你爹究竟要对本宫做什么?”
裘彩撷点了点头以示明白,随后又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帮不到你,不如你自己去找裘相问问吧。虽然我被他连累了很多次,不过我是真的爱莫能助。”
说着裘彩撷便站起了身子,原本累积在她头发里、后背上的水随着她的动作哗啦啦往下流,没一会儿裙摆下面便流了一大滩出来俨然一副小孩子无法控制自己尿了一地的样子。她心中满是火气,要不是对方东宫的身份她势必是要闹上一回了。
“算了,衣服我就不问你赔了,我要走了。”
她一方面是觉得李瑾这厮危险得很自然是离远一些的好,另一方面她被弄了一身水很是狼狈现下只想找李梵音好好哭诉一下顺便问他讨个主意怎么解决目前的困境。
李瑾手里还提着用来浇醒裘彩撷的木桶,见到她的动作李瑾没有丝毫犹豫便将手里的木桶往裘彩撷身前一寸的地方掷了过去。木桶是结结实实地在裘彩撷面前四分五裂了,分解开来的木屑不算锋利但是速度快,打到裘彩撷的腿脚上的时候还是叫她狠狠的钝疼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她便抱着腿蹲在了地上,手背也被打了一下当下没什么问题只是红了一片,没一会儿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眼底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恨恨地等着李瑾。那厮瞧见她这副模样反而越发高兴了,明明是极为鲜艳的明黄色袍子此刻穿在他身上好似打身体里泛出来隐隐的阴森之气一般。裘彩撷顿时想起来李梵音同她说的话,他说东宫极有可能便是那谋害严子恒和魏冉的凶手,他说那龙纹玉佩便是东宫随身佩戴的东西。
“你做什么?不想让我出去不成?”裘彩撷将将鼻子泛酸,现下连语气里都夹杂着鼻音听起来好不可怜。
东宫眼色阴沉地注视着她,现下整个院中的下人自然是早已屏退出去了再加上有他的吩咐外头的人不敢轻易进来也不敢叫里面的人出去。因而,即便这裘彩撷哭又如何?还不是做着困兽之斗?
往常不是一副十分嚣张的模样吗?如今没了裘礼烨也没了李梵音可不是就得乖乖地在这边哭吗?
“如今本宫出不去,本宫为什么要让你出去?”
裘彩撷如今又冷又痛对着李瑾实在没有好话,“你出不去与我何干?你拦着我出去便是要加害朝中大元的家眷,孰轻孰重太子心里清楚。”
李瑾显然被她的话激怒,在裘彩撷话音刚落下之际他立刻抢过话头,“本宫之事谁都能撇开关系唯独裘相不能,你作为裘相的掌上明珠应该明白父债女还的道理。”
听他这一说裘彩撷心下凉了一半,这显然不单单是为了报复天龙寺时候她行为上的冒犯,这是赤/裸/裸替裘相背了这黑锅。即便心下再怎么腹诽,她也知道恐怕李瑾不狠狠削她一顿势必不会让她出去了。她想了想干脆问道:“你至少得说一说是为了什么吧?你知道我这几日在准备监生考核的事情,你说的那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李瑾瞧她冻得小脸发白鼻尖微红,她本来极为艳丽的容色都添上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这般张扬姿色的女人原本并不是李瑾所好,唯独裘彩撷既是女子却也是少女,幼小的身形加上稚嫩的面容将她的艳丽稍稍缓和了一些。如今李瑾瞧她没了往日那番嚣张的面容到觉得顺眼许多,他对顺眼的女子皆是格外宽容。
“本宫昨日被拘在这里,其中便少不了裘相的手笔。对了,这些日子你可有发现你那表姐失了踪迹?”
裘彩撷点头,前日还被秦姨母当面威胁着来打探消息来着,想着这会儿倒是能如愿以偿了。“进宫三日了,一点儿音讯都无。”
“都无?呵呵!”李瑾笑得咬牙切齿,“是裘相隐瞒不报吧?你那表姐早已入了刑部打牢,能活多久无非是瞧宁王的事情何时平稳下来。”
“于本宫……也是一样。”他言语间有所停顿,后半段的声音显然弱了不少,也不知是说给裘彩撷还是说给他自己。
裘彩撷见状也知道不好,刑部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往往是统一裁决待秋后处斩,否则便是会发还到地方牢房关几年也就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