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边的火气我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路叔带着‘看你能编出什么不可思议的瞎话’来的语气轻蔑道:“你讲吧。”
我梳理了一下思绪:“我和你谈完话从红伞回来后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翻得乱糟糟的,显然有小偷光顾过我家。我在清点失物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落地窗帘后有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并把小偷揪出来成功制伏。但我们却惊讶的发现小偷竟然是王文远,那块玉已经被他得手。他承诺说告诉我们一些关于玉的事情,并答应给我五十万来换这块玉。(讲到这里我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想着反正你们也是一家公司的,更何况他还是你的下属,寻思着这块玉无论如何都会落在你手上,便把玉交给了他让他走了。”
我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忐忑不安地留意着听筒里的声响。那边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我继续道:“这时我猛然想起晚上还有和你的约会,由于和李希瞰的见面对我非常重要……”
路叔冷声打断道:“我看是对王霖朔非常重要吧。”
我颇为尴尬。不过幸好不是当面谈话,否则我一定大汗满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隔了几秒续道:“我们商量着先把你和他骗到这里,等到你要玉的时候,我们就……在您不省人事的时候,李希瞰突然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谢谢。我们几个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从窗边一跃而下,楼下也没有他的身影。现在想来,真不该让他坐在窗户边的位置……不过估计他从五楼跳下去,不摔的半死也会断条腿。”
路叔冷冷地听我啰嗦完,却什么都没说,我差点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连喂了好几声,又把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确认。我有些不安:“那个,路叔,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向您道歉,我们这件事做的太太太不对了,嗯,我会……”
他打断我的结结巴巴:“我明白了。”
我心里暗暗怒道,你明白了什么,是明白了这件事情还是明白了我诚恳了认错态度?路叔在那边长久着沉默着,电话里只有细微的杂音,我也不敢更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三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张思远对我挤眉弄眼,悄声道:“快说点什么让他消气。”
我瞪了他一眼,心道你怎么不去说。那边忽然传来路叔的声音:“明早四点半,你们四个在红伞楼下等我,一秒钟都不许迟到。”
他讲完就直接挂了电话,一点也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我满心无奈,把张思远的腿向旁边推了推,一屁股瘫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他们三人的眼光像是剑一般射过来,我烦躁道:“别盯着我看了,我脸上又没有鼻屎。明天早晨四点半在红伞楼下集合,迟到一秒钟都不行。”
张思远问道:“那要是迟到了会怎么样?”
王霖朔劈手就给了他个暴栗:“迟到了就会被这样。”
张思远揉着脑袋苦着脸道:“要起这么早啊……我真怕我起不来。要知道我无论是上学还是上班都是经常迟到的主,理由无一都是睡过了。”
王震翻白眼道:“你还好意思说出来。那么早起来的话肯定没有公交车,估计出租也不是很好打。要不这样吧,张玄你家是离红伞最近的对吧,我们几个去你家凑合一晚你说怎么样?”
我做了个不屑的表情道:“你们又想蹭我的车。先说好,我家可没那么多床睡,我看有个人必须挤沙发了。”
那天晚上如果是我一个人待在偌大的房间里,我估计我多半会失眠。幸好他们几个整夜赖在我家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皮,王震又拉着我玩守望先锋,才让我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白天的那些事情。
我们最终猜拳决定谁要睡在沙发上,张思远胜利的胜出了。他抱着被子非常不情愿地蹲在沙发上,我从他面前走过去努力憋住笑对他道:“晚安。”
张思远骂了一句道:“谁要和你晚安,连张床都不给我,你们家就这么招待客人?”
我把洗手间的灯关掉,不去理会他,躺在床上听着房间里渐渐响起的呼噜声,只觉得身子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