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走到房门前,叫道:“你跟我来。”
我十分不安,心道莫非是那绿色的粘液融入我身体后发生了不良反应?医生见我愣在原地,不耐烦的催促我快点。我鼓起勇气,说谎道:“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心脏真有点问题,是家族遗传。对不起啊,医生,我刚才有点走神。”
这一番慌扯得我很是心虚,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感觉医生的目光像是利剑一样扫射着我的头顶,似乎要钻进去看看我大脑里真实的想法。那几十秒空气仿佛凝固了,难熬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直到医生开口说话,我才轻舒一口气。他道:“既然你自己承认了,那也不用再给你做检查了。你左心室扩大,得的是扩张性心肌病。如果现在不治疗的话,以后会有生命危险。并且它还会导致心律失常和心力衰竭。”
我被这一连串听起来十分恐怖的名词吓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颤抖着问道:“这个病该怎么治?”
医生皱了皱眉,嘴紧紧抿着,好一会儿才犹豫道:“说来很奇怪,你的病看上去很像是先天性的畸形所导致的,但却有一些迹象表明它是病毒性的……这些话我本不应该对你说的,可我却觉得你是个很‘诡异’的患者。你一定要注意饮食,这几天多吃点易消化的高蛋白事物,不要剧烈运动。我给你开点药,你先吃着,十五天后回来复查。”
他从上衣兜里抽出笔,刷刷写了几笔递给我。我接过来,上面写着一串我看不懂的文字。我茫然失措的抬起头,他对我点点头,再次强调道:“十五天后一定要过来复查。”
我头重脚轻,像是被抽去灵魂般,双眼发直跌跌撞撞的走回去。王霖朔老远就跑过来迎接我,急切道:“怎么样?”
我把药方给他看,并费力的陈述了遍医生的话。张思远在听到扩张性心肌病这六个字后,脸色刷地变得和白纸一样。他颤抖地惊呼道:“我爷爷就是得这个病死的!”
他的话像是记重锤敲在我心头,我剧烈颤抖起来,两条腿软的像是棉花,死死抓住老王的胳膊才不至于摔倒。张思远自知失言,抢过来安慰我道:“我爷爷不只有这个病,他还有高血压,眼睛也不太好使。再说了这个病也不一定致死,只要你按时吃药……”
我两眼发直,头脑发昏,他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只知道跌跌撞撞往前走。我大脑一片空白,竟没一丝惊慌失措的感觉,只是隐约地想,我竟然也得了和路叔一样奇怪的病,我会不会死呢……
在恍惚之中,我被他们三个连拉带扯的拽下了楼,拉到一家餐馆里坐定。一盘盘颜色鲜艳,气味诱人的佳肴摆在我面前,可我却没一点食欲,脑子里空空荡荡又满满当当,只顾盯着桌角发呆。王震夹了一大块排骨放在我的面前,劝道:“没准过几天这些症状就会自动缓解,你看你这一路上做了多少剧烈运动,不也一点事都没有吗?”
这句话点醒了处于混沌之中的我,我心道一路上我又是跑又是跳,如果真有心脏病的话早挂了五百回了。可见现在它并没有那么严重,没准只是不良反应而已,它会自己消失的。我在生死线上滚过那么多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我回过神来,望着桌子上油汪汪亮晶晶的排骨,食指大动,夹起一块胡乱的塞进嘴里,赞道:“好吃!”
饱餐一顿后,我回到家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从抽屉里翻出尘封已久的充电器,从包里掏出早已没电多时的手机,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苹果手机竟然这么耐用,这么折腾一圈回来却依旧能用……”
我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阵阴森的音乐流淌开来,我被吓了一跳,从床上跃起来抓起手机,来电显示上清楚的写着路叔两个字。那一瞬间我有喜有忧,强忍住心中的澎湃,颤抖着声音道:“路叔?”
“你死哪儿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关着机?”
我被他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心道难不成他还处于失忆状态?我试探着道:“我刚从云南回来,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