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表哥我没饭碗了,便来你府里晃荡几圈,保不齐凑出几出戏本子,红遍大江南北,我便不愁吃穿了。”
慕言春只瞧了他一眼,便说:“表哥你哪需要来我们府上,你随随便便往京里哪一家府里头一钻,保管比我们府上精彩数百倍。”
听了唐允章的那个故事,慕言春也没闲着,便派人去查问了一番。
回来得到的情报比唐允章说的那个故事还要精彩,他那说的仅仅只是一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戏,慕言春听到的这个版本,可以说是十分齐备了,集齐了阴谋、悬疑、爱情、仇杀等一系列大戏,简直撒了不晓得多少狗血。
慕言春听到的是这样的,自罗氏死后,江姨娘那颗沉寂已久的心终于死灰复燃了,她被关在院中,出又出不去,又无法将慕博庸请来,只能想着法子将慕博庸吸引过去。
她用的倒的确是吟唱歌谣的法子,只是跟唐允章所说的完全不是一样的场景。
唐允章那是为了剧情需要做了浪漫处理,慕言春可以理解,毕竟要是说那江姨娘因为出去不得,只能大声的在院子里唱得声嘶力竭,慕博庸想起来去看她一眼,结果发现江姨娘院门口都糟蹋得不成样子,差点儿因为嫌弃而没有进去,那也实在是太煞风景了。
可以说,这样的生活着实是一泼狗血,只是不知道往哪里洒。
江姨娘院门口的那柳桥慕言春是见过的,风景独秀,唐允章选作那里当事情的发生地,可以说,眼光还是十分独到的,只可惜生活往往比故事来得更叫人头脑冷静。
这件事绝非是那浪子回头的夫君重新爱上自己从前的宠妾那般简单。
那江氏大约是在这数个月内买同了门口的侍卫,或者是从前便和府里的人有所勾结,只是从前罗氏还在府上,若她真的出去了,罗氏必定是对她咬牙切齿,绝不会让她好过的。
于是她便等待时机一直蛰伏着,直到听闻了罗氏的死讯。
罗氏一死,这府里便再没什么满脑子只想着咬人的疯狗了,她也能借机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罗氏头上去,反正罗氏已然死了,死无对证之下,她说什么罗氏都不能反驳了,何等快活!
在江姨娘的角度来看,这府里慕言春和慕芩雪都对她生有敌意,但是这两个人都是和她同一个类型,擅长紧丝密网地布置陷阱,等着别人来踩,这样的人大多谋而后动,虽然危险,但是她也习惯了应对。
反而对于罗氏那种横冲直撞的、一门心思便要直冲目的地的反而要更难拿捏得多。
如慕芩雪这般人,在陷害别人之前第一要想的先是如何保住自己,即便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让自己落入险境,正因为这样的人思虑太多,反而不如罗氏那般大脑简单的破坏力更大。
就像是你知道被驯养的公牛可以撞死一个人,但你很明白这样的情况很少,它大多数时候都是十分温和的。反而是看起来更加小巧的老鼠,虽然毫无半点力量,却能杀死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