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停止啜泣,静静地听着江里讲话,“我都五十岁的人了,用着腿走了已经五十年的路了,早已经看淡了生死,更何况一条腿,而你们还正值年轻,跟我不一样的,所以你们也别哭,我没事的。”
经过江里这么一说,大家更加愧疚,但是心中更加爱戴江先生,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心下摸摸发誓,以后一定要认真听江先生讲课,虽然江先生讲课很枯燥。
大夫们继续给孩子们瞧伤口包扎,写琴几人留下来帮忙,黎倾城环顾了好几圈,楞是没有发现冯老的身影。
“江先生,可知冯老去了哪里?”
“冯老不是在哪儿吗?”江里指着一个地方,那里空荡荡的一片,“咦?刚刚冯老还在哪里的。”
冯老应该出去了吧,黎倾城蹙眉,抬抬手,“我先出去找找他。”
在书院走了两圈,黎倾城才向一楼阁走去,冯老扶手而立,背影看着很健硕,完全看不出他是六七十岁的人。
白色的光圈笼罩在他的四周,看得并不清楚。那阁楼面朝北方,如果中间没有阻挡,那边就是北宁国。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冯老并不回头,“丫头,你来啦。”
见冯老身姿挺拔,声音洪亮,看起来是没有受伤,黎倾城顿时放下心来,“嗯我来了,冯老一个人站在这里不怕冷吗?”
“年轻的时候冻习惯了,”冯老笑笑,不经意说着,“现在倒是不怕冷了。”
难怪冯老身子这么好,黎倾城上千万与冯老并肩而立,也学着他把视线放向远方,却被亭台楼阁所阻挡,根本看不了多远。
但是冯老的视线似乎能穿越过去,看向很远的地方,带着向往和留念。
冯老指着那个方向,声音带着缥缈,“到不了的地方是远方……回不去的地方是……”
声音越来越轻,以至于黎倾城并没有听到冯老最后几个字说了什么,太模糊,“冯老你说什么?”
“没什么,”冯老不愿再重复,转移话题,“今天的事情可有眉目?”
提及这个,黎倾城心思收了几分。说话也严肃了些,
“这群“混混”是有备而来,而且有组织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他们。希望书院向来没有与谁结仇,而办希望书院的是我和楼缦衫,楼缦衫这段时间待在乐归候府伺候祖母,那么与人结仇的最大可能是因为我,这群“混混”来书院闹事,其实就是冲着我来的!”
听黎倾城淡淡分析道,冯老赞同的点点头,黎倾城隐约觉得冯老对帝子锦不一般,也知晓很多事情,所以自己于贵妃之间的过往,黎倾城没有打算隐瞒他。
看冯老的态度,他一点都不惊讶,怕早就知晓此事了。
“所以,这次的“混混”是潘娆派来的?”
“并非!”
黎倾城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以为是潘娆,毕竟自己已经明目跟她宣战了,潘娆必定会给她找不痛快,给她使绊子。
可是就在之前,黎倾城仔细一想,事情出发的太诡异,也太明目张胆,潘娆向来是来阴的,这明显不符合她的风格。
而且,以潘娆的性子,她还不屑大动干戈花精力来对付一群孩子,再次,潘娆心狠手辣,向来就是干净杀绝,可是这次最严重的,不过是把江里的一条腿打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