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轩随手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给她,声音一如既往的那么低沉,“别哭,你刚失了血,不易情绪化。”
“我知道,你已经爱上了别人,心里也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让我突然放下,我真的做不到,怎么办?给我一个可以慢慢和你分开的理由和借口,好吗?!”聂繁朵说的很卑微,低声下气的。、
她知道一个女人,为了爱情,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很丢人,但没办法,她也想趾高气扬的对面前的这个男人说,随便吧!我们到此为止,之类的话,但她做不到。
自己付出了几年的感情,眼看付之东流,看着那个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牵起别人的手,和别的女人幸福的生活,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贯穿全身,蔓延至五脏六腑。
“你对我的情,我会铭记一生……”她哭泣的小声说。
韩非轩沉默的没说话,平静如波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她,时间久了点,聂繁朵有些受不了,眼泪一对一双的,又说,“就算我们这么难的不可能了,我也没办法做不了你的女人,至少,也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聂繁朵千方百计的设计了这样一场戏,又不惜自杀的苦肉计,只为了博得韩非轩心里的信任,当一个男人开始愿意相信你了,那么离动摇他的心,只有一步之遥。
其实聂繁朵的心里很清楚,对韩非轩来说,他不缺女人,永远不缺,而她,也永远无法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他淡然的笑了笑,看着聂繁朵轻轻摇头,“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别胡思乱想了。”
“可是,我想帮你!”她再次请求,态度极其诚恳,“男人的事业再大,也能独当一面,也有需要女人的时候,做不了你生活上的女人,在其他方面帮帮你也是好的,是吧?”
言犹在耳,韩非轩静默的没说话,一脸如常的望着她,那眼神,别说是聂繁朵了,就连进来换点滴药瓶的护士都有些受不了了。
许久后,他突然笑了。
笑容未及眼底,有些许嘲讽的含义。
他说,“我韩非轩什么时候做事需要女人的帮衬了?”
这句话,若不是有十足的实力和本事是绝对说不了这么霸气的,但韩非轩说了,她聂繁朵就不敢说话,也不能接话。
聂繁朵只是在心里发狠的攥紧了床单,难道说她千方百计设计的这一切,就这么失败了?
不行!绝对不行!
她不能输,若是真的输了,这次将失去所有。
算是孤注一掷,彻底放弃一切背水一战,她搭上了自己的银行,当上了名誉和身份,更搭上了她做一个女人的所有尊严,只为了挽回一个男人的心,不顾一切赴汤蹈火。
“是,你是不需要。”她语气的笃定的道,“但是……我需要你,记得六年前,交往的时候,你曾许诺过,这辈子会一直照顾我,不管我做了多大的错事,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肯原谅我,你也会站在我这一边,替我做好一切,非轩,你不会忘吧?”
韩非轩咬牙,一字一顿,“那时候我喝醉了!”
确实,六年前两人交往时,一次他喝的酩酊大醉,看着眼前出现的女人,和记忆中的慕十月重叠,以为她就是慕十月,所以抓着她不放,还说了很多荒唐的清醒时都绝不会也不敢说的话……
但那次聂繁朵很有心,还特别将他所说的写在了纸上,让他签了字。
在他清醒后,拿着那张纸要挟,说以后如果不按照上面说的,她就会缠他一辈子,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他。
交往时的男女,本是浓情蜜意的情话,谁会当真?
但聂繁朵当真了。
也确实这么做了,就好比现在,她拿出了曾经的誓言质问,让韩非轩瞬间凝噎,而且完全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