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平安早已色迷心窍,哪里听得进去丫头的话?人早被他推到炕上,衣服都扯开了一半,手刚要往进伸,门就给人推开了。
丫头见是舅舅,开口便喊道:
“舅舅救我,我是七娘的丫头!”
顾平安一听爹来了,连忙松开手,从炕上爬了起来,立起了一副委屈模样,
“爹爹,你听孩儿说,都是这七娘家的丫头勾引我!我一进来,她就跟我袒胸露乳!”
说完指向丫头,又接着说道:
“孩儿见这表妹不知廉耻,想要起身出去,谁知她却关上了门,将孩儿拉到了炕上!若不是爹爹及时进来,我还真是要冤枉死了呢!”
顾老爹见炕上的丫头衣衫不整,想起自己进来时,门确实关着,想是平儿所言定不会假。
于是张口朝着丫头大骂道:
“你这落魄户家贱人生的丫头,竟然如此不知廉耻,跑上门来勾引自己的亲表哥,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贱种!”
说完就脱下了左脚沾满黄泥的臭鞋,要朝丫头打来。
顾平安见了爹伸手要脱鞋的样子,捂着鼻子就向屋外跑了出去。
丫头以为舅舅进来,是遇到了救星,没想到他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连表哥胡编乱造的鬼话也信,不仅不顾和娘的手足之情,还骂出自己如此难听的丑话来!刚要爬起来同舅舅争辩,就被舅舅手里拿着的臭鞋的味道,给熏晕过去了。
顾平安跑出了屋外,听着屋里要打人的爹却没有了声音,好奇的捂着鼻子,将头探进了屋里。
“平安,快进来!”
见儿子在门口站着,顾老爹连忙招手叫他进来。
“你把鞋穿上,我就进来!”
见顾老爹穿上了鞋,顾平安终于进来了。
“不知咋的,我才打了这丫头一下,她就死过去了!”
顾老爹不知所措的挠着头。
顾平安走过去,伸手在她的鼻子底下摸了一把,
“爹,她没死,想是晕过去了!”
“那也不对啊,打一下咋就能晕呢!他又不是纸糊的!”
顾平安低头看了一眼他爹的脚,又急急地捂住了鼻子。
“咋啦?你看我脚干嘛?”
“爹,我看她不是被你打晕的,是被你这鞋熏晕的!”
说完指了指他爹的左脚。
“你这个兔崽子,我看你是欠打!”
顾老爹说完又要伸手去脱右脚那只鞋,还没等他的手够到脚,顾平安就跑的连踪影都没了。
顾老爹没奈何,只得等他婆娘回来,拿香在丫头鼻子跟前熏了好一阵,终于醒了过来,打发她走了。
吴世安听丫头说的时候,好几次硬是忍着没有笑出来,等听到香熏的这一段,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儿。
苏家丫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大少爷说这些?或许是今天心存了太多的气恼无处诉说,恰巧被大少爷遇着了吧。
吴世安见丫头站在那里,默默的一声不吭,想到她今天的遭遇,竟对她同情了起来。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七娘应该在家里着急了。”
“大少爷,我有件事想求你。”
丫头说完红了脸。
“有什么事儿,说吧!”
“我想求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
“知道了。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一般都会在前街的布庄里。”
“今天谢谢大少爷听我说这些,我该回去了,我娘还在家里等我呢。”
“我吩咐人送你吧!天色也不早了,你一个人在路上也不安全。”
说着就要到园子里喊自己的小厮。
“不用麻烦大少爷了,我先走了,大少爷忙去吧!”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吴世安一直望着她消失在街角,才到园里找了自己的小厮,一块回住处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像一块黑布遮住了天幕。昏暗的夜色里,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雪。
吴济宗坐在轿子里昏昏欲睡,想沈知县竟然在门口亲自迎接自己,竟有些受宠若惊。
一会儿的功夫又是摆香案,又是沐浴焚香,等着自己磕头结拜。本以为是结了兄长,没想到自己还小他两岁,白白教知县大人叫了自己一天的世兄。
想来这沈知县还算易与人亲近,没有仗着自己知县老爷的架子难为自己,还专门摆了席,邀自己同住一宿。若不是衙门里来了紧急公文,自己怕是也不好推脱。
正想着,轿子就停了。
“老爷,到梅园了,您且等会儿,小的这就去接夫人出来!”
小厮阿光出了声儿。
“不必了,我亲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