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是队长?”
李诺挠挠头,“不合适吧,你比我大,这点子也是你先提出来的。”
“点子是我们一起提出来的,但催生它的精神力量来自于你。”傅焓说,老气横秋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放心,作为你的‘监护人’,我会一直作你的坚强后盾的!”
“老傅说我比你大一辈,是你叔叔……”李诺小小声地反驳。
“住嘴!”傅焓大怒,跳起来摁住他的脑袋用力搓了一番,直将他细软的短发搓成鸟窝,“再敢冒充我的长辈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啊!”李诺拼命挣扎然而完全挣不开他有力的胳膊,只能妥协,“好吧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提这个了!”
傅焓松开了他,瞪了他半天,伸出一根手指恨恨点了点:“没心没肺的家伙,我提出做组合完全是为你着想。照医生的话来看,你父母的病很可能需要长期治疗,护理费、医药费,还有你的学费、生活费等等,将来都是问题,单靠你的奖学金和老家的房租是不够的,我们必须想办法另外开源。”
李诺慢慢敛起调笑的神色,点了点头:“所以我本来想找个兼职的。”
“兼职是非常分散精力的,对你将来的发展也没有什么益处。”傅焓说,“左右目前的资金还能支撑一阵子,我们并不急着赚钱,不如以组合的名义把自己的原创作品发到网上去。现在音乐网络平台非常发达,我们可以通过打榜、直播、网络PK赛等等积累粉丝,磨炼能力。”
李诺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激动提了一个点子,傅焓已经想了这么多,不禁对他深深佩服:“是,等慢慢有了名气,说不定会有音乐公司看好我们,为我们出专辑、做演唱会……”
“不错,孺子可教。”傅焓赞许道,将那张“打火石”同名专辑从CD机里取出来,晃了晃,“这个借我转一下电子版,我发现老一辈音乐人的作品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挺开光的,以后多组织你学习一下,说不定能刺激你的创作灵感。”
“共同学习吧。”李诺说,“共同刺激!”
立志走向宇宙的“FLINT-燧”组合就这样成立了,虽然只有区区两个狂妄少年,但承载着两代人对音乐的理想与信念。在这种理想与信念的加持下,李诺果然很开光,两天后便写了一个DEMO,交给傅焓审查。
DEMO的名字就叫“FLINT”,人类制造的第一缕光。
写这段DEMO的时候,李诺脑海里总是回荡起那可以打开异世界的钢琴曲,所以下意识地,他采用了那首曲子的一些片段,当然安全起见他并没有全盘照搬,而是做了一些小的变音,这样即使传唱出去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傅焓当然察觉了李诺的作为,但并没有反对,事实上他也对那首萦绕着自己的曲子有着特殊的偏爱,作为FLINT组合仅有的两个成员之间天大的秘密,采取其中一些片段让他觉得非常有纪念意义——毕竟这首DEMO完善以后将是组合第一首单曲。
拿到DEMO正好是周一的上午,傅焓早餐时间哼唱了一遍,课间做了几个小的修改,上课之前便将乐谱随手夹在了一个本子里。课后要交作业,他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澜霏已经帮他交了:“姜老师要走了,我就帮你交上去了,免得回头还要去老师宿舍补交。”
“谢谢。”傅焓收拾课本准备回家,下午没有课,他打算把DEMO灌出来听一下。
“对了,你们上周一周都没在家,是去外地了吗?”澜霏关心地问,“我发微信问你你也不说,不会是什么秘密活动吧?”
傅焓犹豫了一下,把李诺家里的事情告诉了澜霏。
澜霏对李诺有一种超越普通学姐对学弟的关心,傅焓非常清楚,她几乎是把他当自己的亲弟弟看的。
澜霏的母亲和弟弟在几年前出了车祸,双双亡故,父亲再婚后和继母搬走,留她一个人住在曾经的家里,虽然经济上没有亏待她,但父女感情变得越来越淡漠。
澜霏是个温柔开朗的人,但傅焓知道她一直记着自己故去的母亲和弟弟,记着曾经完整而温暖的家庭。李诺的出现弥补了她内心的遗憾,因为这孩子无论性格还是年纪都和她弟弟非常相似,让她有一种亲人又回到身边的感觉。
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俩可以说是同病相怜,傅焓觉得他们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甚至某种意义上的亲人。
澜霏听完他的叙述,非常意外:“竟然会发生这样不幸的事?天哪……可怜的小诺。”
“他还好,很坚强也很冷静。”傅焓说。
“我知道他挺得住,他远比平时看上去的样子坚强。”澜霏有点难过,想了想说,“晚上一起吃火锅吧,上次你们走之前他和我提过,不如今天满足他的心愿。”
“好啊。”傅焓说,“我下午买好材料等你回来做。”
澜霏下午还有社团活动,傅焓和她告别以后便回了家,本想将李诺写好的那段DEMO再拿出来修改一下,结果发现那张纸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