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竟起身向王湘月盈盈一拜。她心中暗赞王湘月处理事情的手段,真是没有看错人,天儿交给她是对的,只是今日事发突然是谁也没料到的。
王湘月哪里敢受这样的大礼,况且她与宁国公主的情谊匪浅,怎受得起她这一拜。“棠姐姐万万不可这般见外,快些请起,这可折煞妹妹了,天儿亦是我的孩子呀!”王湘月扶起宁国公主,饱含深情的凝视着朱棠,因为是朱棠给了童年的所有美好,在注定孤单的一生中还有个守望相助的人。
在一旁的咸宁心里却是翻江倒海,黄莺姐姐和师父有情谊是真的吗?不觉便咬紧了嘴唇,心里泛起了伤心失落。
“为何不请纪纲大人?”宁国公主起身问道。
“纪纲大人此时在乾清宫准备明日册封大典事宜,我已差人去请了,不知得不得空来,姐姐别急。”王湘月递过茶水,“姐姐先喝点水。”
“此事看来是惊动了不少人,天儿此劫怕是难躲,锦衣卫定是要赶尽杀绝方才罢休吗?纪纲是锦衣卫之首,此事定是要与他说个明白!”宁国公主抿了一口茶水,狠狠的将杯盏放到桌上。
“棠姐姐,此事闹大了未必不是好事,最好是让皇上知道,这世上能镇得住锦衣卫的只有皇上一人!只是~”王湘月知道宁国公主的誓言,不便再说下去,宁国公主性格倔强刚正,自己多言怕是会惹恼她。
宁国公主沉默着,她知道王湘月言语间的意思,只是非要走到那一步也罢,就见皇上一面保住忠良之后,夫君泉下有知也会理解自己的难处。
此时,婉宁打起帘子道:“黄佥事到了。”
“快请进来!”王湘月和宁国公主起身说道。
咸宁更是一溜烟就奔至门口,黄莺刚进门,咸宁就上去拉住她:“黄姐姐,想死我了,你都多久不来看我了。”
黄莺虽然是女子,但却有着与男子一样的英明果断与从容大气。她从小拜师学艺习得一身武功,更是不爱女孩子家那些穿针引线的活儿,说话亦是直接明了。她向来秉公办案,不插手私人恩怨,何况赵曦当初曾羞辱过她,想她不会参与其中。
黄莺看向咸宁笑笑并没说话,走进里屋方拱手作揖道:“拜见娘娘、长公主!”
“黄佥事快请进,今日确是有要事需黄佥事帮忙。”王湘月腾挪出地方让黄莺坐下。
“娘娘但讲无妨。”黄莺英气逼人的眉毛轻扬,让人好不羡慕身为女子亦可以这般刚毅。
王湘月将肖和风带走梅天的事情说与黄莺知晓后,黄莺道:“娘娘今日请我来,莫不是要我从中斡旋,放那孩子一条生路?”
“黄佥事意下如何?”王湘月见黄莺也不推三阻四而是直言不讳,自己也不用遮遮掩掩,绕来绕去,开门见山的说也省了些口舌。
“想必其中另有隐情,还请娘娘与长公主明示”黄莺何其聪明,肖和风不是冲动之人,更不会与一个毛孩子过不去,何况还是个受娘娘、长公主如此厚爱的孩子。这孩子必定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或是特殊身份,否则肖和风怎敢在天子眼皮下拿人!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若是王湘月与长公主不挑明了说,自己怎好一口就答应帮她,是非曲直总要有公论才是。
王湘月回头看了看长公主,她也犯难不知道能否毫无保留的告诉黄莺梅天的身份。她看长公主是在征询公主的意见。
长公主面露难色,思索片刻后方道:“湘月,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只要我出面便可保住那孩子,何须在这里耽误时间,倒把事情弄得复杂了。只是事已至此,也无需隐瞒,纸终是包不住火的。要想天儿此生免受追杀,只能把事往明面上挑。挑开了就没人敢动了!”说罢宁国公主起身便要出门面见皇上。
王湘月拉住宁国公主,“棠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那小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咸宁看着众人,越听越糊涂,这么神秘的事情怎地把自己给叫来了,她最烦这些你猜我忌的事儿了。想起那臭小子竟然自残换取一颗狗牙的事,咸宁不由得心里怵怵的,今日湘月庶母竟然未开口提及此事,看来湘月庶母还不知道那臭小子断指和自己多少有点关系。现在这样紧急的关口不知道当不当说,但是反念一想,是他自己弄伤自己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便也心安理得。
王湘月和宁国公主、黄佥事、咸宁几人说着便往奉天殿去。此时赵景中回话说纪纲大人公务繁忙无暇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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