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李承乾面色有些难看,不过终究还是隐忍了下来,走到卢守成的耳边就要说话,却见卢守成微微一皱眉,轻声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大声说。”
那管家面露难色,不过看着自家老爷那副样子,也只能是小声道:“燕王罗艺派了使者过来,说是有要是想要面见老爷。”
卢守成愣了一阵,看着边上的李承乾说到:“嗯~今日算是凑齐了,不如就在这见见?”
李承乾笑了一声,看着卢守成说到:“无非是过来要钱要粮罢了,罗艺但有所求,先生只管应允便是。”
“你不怕罗艺得了粮草反攻长安?”
李承乾呲牙一笑,看着卢老说到:“筹集粮草还得时间不是?先稳住罗艺,事情怕也就是这几天了。”
说着不管呆愣在地的卢守成,抬脚就朝着后堂走去。
“见过殿下~”
李承乾眯着眼睛看了看躲在屏风后面的卢守仁,轻轻放咳了一声,朝着后面一指说到:“去外面说。”
卢克仁一愣,面露难色道:“可是~后面可是后~~哎殿下后宅不能乱闯~恐失礼数~”
“留在这里才是失礼呢~”
“可~”
可字还没说完,就看见李承乾小跑着进了后院,看着李承乾的背影,卢守仁无奈的放下了指着李承乾的手,轻声说道:“非礼勿视啊。”
听着两人的对话,卢守成嘴角一阵抽搐,这小东西从来都是不守规矩的。
看着管家仿佛要说什么,卢守成叹了口气说到:“行了,不过是个稚子而已,与礼无碍的。”
“哇~还真是寒舍啊,这些书,你都看过么?”
李承乾随意的在卢克仁的屋子里转了一圈,随便抽出一本书,随意的翻看了几页,转头对着卢克仁问道。
卢克仁看着李承乾随意的样子眼角有些抽搐,见到他随意翻书的样子,更是有些为难。
“都看过。”
李承乾看了一会礼记,然后撇了撇嘴,将书本放回原位,又开始打量起整间屋子,指着挂着的字画说到:“都是自己写的?”
“都是自己写的。”说着指了指书桌后面的克己复礼说到:“那封是家父提的。”
“不错,卢老的字可以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了,你的~你的也不错,不过行止之间有些畏首畏尾,你看这勾画,太拘谨了。”
字如其人,看见字就能分析一个人大概的性格,纵横研究的就是说话做事的道理,所以对于这些事情李承乾自然知道。
卢克仁微微一笑不做置否,看着李承乾四处打量,心里竟是有些羡慕,不过似是想到了什么,依旧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好像做客的不是李承乾,而是他自己一样。
“你觉得你父亲会如何处理罗艺的事情?”
李承乾伸手在卢克仁写的字上一边比划一边问道。
“大抵是不同意的吧,毕竟罗艺现在是反贼,若是答应,怕是会污了卢家名声。”
“书呆子”
“?”
李承乾看着有些愣神的卢克仁叹了口气,坐在写字的案几上对着卢克仁勾了勾手,待卢克仁走到自己面前,轻声说到:“站那么直干嘛,我有不会吃了你,蹲下。”
虽然觉得有些无礼,但卢克仁依旧是老老实实的蹲在李承乾的面前。
“你说是名声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卢克仁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说到:“自然是名誉更重。”
“为何?”
“墨子曾曰:名不徒生,而誉不自长,功成名遂。名誉不可虚假,反之身者也。故名重于命。”一句话说的慷慨激昂,说话间已经是站了起来,侧身对着李承乾说到:“名誉乃立世之本,其重若信,其重若礼,其重若义。”
李承乾睁大眼睛看了一眼慷慨激昂的卢克仁,轻声问道:“若是一家的名誉与范阳所有百姓的性命相比,你觉得那个更重要?”
看着卢克仁憋红了脸不敢说话的样子,李承乾叹了口气说到:“卢家现在危在旦夕,你却在计较名利得失,看来你的书是白读了,不过你放心,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三年之后,我保证还你一个不一样的你!”说着郑重的拍了拍卢克仁的肩膀,看着窗外的景色,坚定的道:“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