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并不炙热,深秋的天气在这北方却显得有几分阴冷,村庄里种植着农物,树上也有果实,孩子们开心的在攀爬摘取、打闹玩耍,这景象也呈现出一片祥和。
易寒告别了老人走出了房门,将一把还流着鲜红色液体的匕首收入了右靴上镶嵌的剑鞘之内,她冷若冰霜的确定了方向便也不再多作停留,离开了这里。
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安静,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一般。
村子的尽头就是上乌峰的山道上,乌峰山脉并不算是特别出名,也不算很险,有时候连村子里的孩子都会到那山脚边来玩耍,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座乌峰山里,隐匿着一个刺客组织,那就是——影宗。
日渐偏西,易寒行走于这山道之上,虽然比不了险峰,却也有一番美景,不经意间她想到了狼盘山南脉壁画窟外的栈道…
转过了一个山崖,走进了一处被杂草隐蔽起来的石洞,很乱好像也很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打理,这个山洞并不大,估计和刚才那老妇人家里差不多,但山洞的最里面有一尊石像。
石像抬目远眺威风凛凛,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与胸前握着一把匕首,这匕首上有奇怪的花纹案,长约有人小臂左右。
易寒没有停顿走到那石像面前就是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头,据说这尊石像乃影宗的开派祖师,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众弟子只称呼祖师爷,后代所继承掌门人则称呼影宗子。
易寒刚刚拜完还没起身,只见得从一边的石洞口走出来了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他蒙着面,身穿一件夜行衣,模样有几分契丹族的味道但没有梳髡发,原本冷淡的目光当看见那跪地的易寒,也带起了一丝温柔与炙热,惊讶道:“小师妹回来了?”
易寒侧头看去,倒也没什么表情,点头应道了一句,就从地上起了身并拍掉了膝盖上的灰尘一边询问道:“师父呢?”
那男子先是微愣带起了一丝犹豫,过了片刻才是回答道:“师父与师叔在断情崖下棋。”说着他就看见易寒往自己这边走来,看着这娇弱的身躯,轻道,“这段时间你瘦…”
话还没说完,易寒也没理他,就从其身旁走过,“师妹你等等!”那男子突然转身喊道,见得易寒顿下了脚步,只听见其叹了口气缓说道,“我知道劝不了你,但希望你千万别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易寒缓缓眨了眨眼睛,看着碎石满地的路面,没有犹豫就离开了这个山洞。
乌峰,断情崖。
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还留恋的抚摸着大地,晚风徐徐轻飘,空气清爽令人心旷神怡。
崖口边下是一条深渊,尽管能看到山底里的野兽捕食,可这般高度依旧不低,依然探望生畏。
两名黑衣男子就坐在这崖边的一棵叶快落尽的大树下比拼棋艺,一人着夜行衣蒙下半脸颊,另一人穿黑袍戴斗笠,一面漆黑的面纱至头上斗笠而下将他整个面部完全遮住,也不知为何,这个影宗门人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依旧这般神秘。
两人身前是一个华丽棋盘,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棋子,黑多白少,看来白棋败势已定,难回生天了。
夕阳的余晖照映在这里,渡上了一层别样的美丽。易寒至远处缓缓走来,她临近俩人时,先看了一眼黑袍斗笠男子,随后目光停留在那黑衣人身上,正见其平淡的从身旁棋盒里取出白棋点进棋局,易寒道:“师父,徒儿回来复命了。”
闻言对面下棋的俩人也都同时侧过头看了过来,不过随之那黑袍男子又再次将注意力看向了棋局,黑衣人点点头,欣慰道:“为师这段时间还一直担心你的情况,回来了就好。”看样子此人便是这影宗里的掌门人影宗子了。
易寒嘴角微微上扬,但也并未多说什么,从身后取出了梨花夺命匕端于手中就是道:“徒儿奉师父之命已取回梨花夺命匕,师父您看。”
说着话易寒正想要上前去递给他,哪知影宗子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举动,目光又再次看着棋盘就是道:“你留着吧,这东西对你有用,以后会派上大用场,也算为师替你了却一个心愿吧。”
易寒一愣,心里却是无比感动,这梨花夺命匕乃异兵榜上的神器又是影宗镇派之宝,看来师父为了自己的事很上心。略顿了片刻,易寒贝齿微咬了咬红唇,又道:“师父,先前您答应过徒儿,若能取回梨花夺命匕就会将名单给我…”越是说着她声音变得越小,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影宗子深吸口气,观看了片刻棋局形势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双指夹住,意思让易寒自己过来取。
易寒眼神大放异彩,极为开心,也顾不得犹豫将梨花夺命匕系绑于身后就立即上前从影宗子手指间取回了信封又几步后退,连忙拆开看了起来。
影宗子从棋盘里取子落下,其对面的黑袍男子淡淡说道:“真没想到,瑶儿能独闯狼神府洞墓,这番胆气与本领师叔也佩服至极呀。”说着亦取出黑子落下棋盘。
易寒没有再回话,她颤抖着身躯看着那一张所谓名单的信纸,纸上书写着几个姓名,有些她并不认识,有些却是大名鼎鼎,如刘锦恭、孙烁、王赫麟这些中京城内顶天的大势力,其中最后一个赫然写着——陆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