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金光一闪,坐地龙一下被弹开老远,发出号叫。
黑狐本来在逃命回头一看,校花身上竟然戴着好东西,跑过来就抢。
校花咬了他一口,跑上车,她也会开,发动车就跑。黑狐上了后座两人不管跌在地上的坐地龙,只管向回开。
路边灯开始亮了,一会儿两人又回到撞车的地方。
两人停下喘着气,校花感觉路边树后站着什么东西,她摇下车窗向树下看去。
看到一个小孩儿。黑色的大眼睛和她对视着。
那小孩儿她认识,校花没心思再要什么钻石下车义无反顾搭了辆计程回了学校。
一夜没睡,第二天就来找我们了。
“你看到了谁?”只有天一想不到。
“我养的小鬼,认主时,当天夜里我梦到过他,他叫我妈妈。”
请小鬼麻烦就在这儿,请不请得到要看机缘,后来不想要了,改不改得了主,也得看机缘。
看样子这小鬼认定了校花,跟本没把坐地龙的供奉当回事儿。
“我再也不想要什么公子哥儿做男友,全是薄情货。天一哥要不嫌我,我就跟你。”
天一嘿嘿干笑着,一张油嘴到事儿上反而说不出话了。
“昨天你还准备收黑狐的项链,今天怎么就改主意了?周天一这儿可没钻石?”姑姑有些刻薄地说。
校花低下头,也不还嘴,也不解释。
天一就受不了这个,连连冲姑姑摆手。
“要不我跟你走一趟?”他用的是疑问句,在征求姑姑的意见。
姑姑点了点头,我们小馆子的规矩,上了门来的客人,只要不是太过份的要求,一般我们是不拒绝的。
再说,现在姑姑所有心思都在成阁老的事上,哪有闲心管这个黑社会小子的情感纠葛。
她把所有怀疑的元素都列在纸上,丢失的骨灰盒和魂魄、人面疮、别的阴灵送走了没有、阁老是自杀还是他杀?
她看着自己的疑问托着腮,一时陷入沉思。
手机响了,她扫了一眼,给挂断。接着桌子上的电话也响了。
她一脸无奈接起来,“天一,你别烦我好不好。”
“这边死人了,我不烦你烦谁,黑狐死了,你来一下吧。”
姑姑虽然很不想管这闲事,谁的屁股谁自己擦,但天一出口了,她只得亲自走一趟。
我们到了坐地龙的别墅,乌鸦把我放在轮椅上放下来,我摇头不愿意进去,屋子的气场很不舒服。
一看就阴沉沉的,靠近就让人精神上产生压抑之感。从受过伤后,不知道是身体虚了还是别的原因,我对这种地方特别敏感。
我坐在外面等,乌鸦陪姑姑进去。
黑狐在自己房间里,坐在床上,一根细细的绳子乱糟糟缠在脖子上,另一端系在窗户的防盗横栏上。
校花在天一怀里,紧搂着她,“他不会用这种方法死,他和我说过,哪天自己混到被仇家追杀到绝路,也不会上吊,上吊太吓人,投水又太难受,他来个痛快,饮弹自尽。”
“有鬼,肯定是鬼干的,我知道。”校花语无伦次,把丰满的胸部贴在天一身上。
天一哪还有心思看亡人。
乌鸦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白眼,跟着去查看尸体。
这种事他不让姑姑动手。
衣服袖子一翻起来,整条手臂都是青紫的。
再翻起衬衣,肚皮上满是小手印,好像他睡在床上时,有个小人儿在他满身爬来爬去。
校花彻底不敢再看了,连头也埋到天一怀里,一个劲重复着,“我害怕。”像个复读机。
天一拿着她破了的玉牌一直没还她,把自己的挂着护身符从脖子上去下来,挂在她脖子上,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安慰她,“有哥这条护身符,你尽管放心。阴差来了,也能挡一挡。”
他说的不是假话,她和姑姑的符都是凌虚子师公给他们的好东西。
是压阴灵的东西。
我因为身有蛇灵和符相冲,所以师公没给我。
挂上符后,她安静很多,松开了天一。
姑姑拿了张符贴在那只木盒子上,将盒子包在一块红布里,问校花,“这东西哪请的,给人送回去,这是灵降,只有降头师能平了他的怨气,去除你和他的合约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