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落网的好消息让乌鸦打电话告诉了许咏仪,她那边只是简单地嗯了两声,并没有太高兴。
我正想挂电话,她突然小声问,“小渔我能不能去你家住两天,我知道你也不方便......”
我用力点头,乌鸦说,“你在哪,我带小渔去接你。”
我们来到许咏仪楼下,在一楼就听到楼上有个女人高声大气儿骂人,不多会,许咏仪抱着自己的衣服沉着脸走了出来。
她脸上多了道伤,像是皮带抽出来的痕迹。
“她又打你?”我伸手去摸她,她下意识躲了一下,回身抱着我哭了起来。
我们没有多问,乌鸦接了姑姑,我们四人一起去X村,找那个女鬼。
准确找到了那座新坟,乌鸦在几个特定方位摆上蜡烛,点燃在坟正前插上三支香,香气缭绕,三支香同时点燃,最西边的香快速燃完。
姑姑和乌鸦见壮将我和许咏仪围在中间,同时抽出自己的法器。
点香不止是对鬼的一种礼数和尊重,也有烧香看鬼的意思,所谓,“香燃最西,鬼凶出奇”。
所以乌鸦和姑姑才这么紧张。
第一支香燃完,不等姑姑烧引灵符,一黑影出坟里钻出来,模样却是个青年,五官端正。
那人出来弯腰将余下的香都吸尽,抬头看着我们,他一点也没有厉鬼的样子,除了面带病容,长得其实是那种健壮的农村小伙儿,浓眉大眼。
如果两人真的好好结了婚,其实挺般配的。
“你鬼妻呢,叫她出来。”姑姑手持三阳鞭发了话。
男鬼嘿然一笑,“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他指着自己的肚子,“我刚把她吸收了。”
我们都没想到会这样,那女鬼也算是缠人厉鬼,竟然轻易被男人吸收了。
“你能吸收她?”姑姑手里攥着山精内丹,莹白的珠子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那男鬼鬼气并不是很重。
连厉鬼也算不上。
“你吸不了她,她是不是又出去害人去了?”姑姑厉声问。
男鬼摇摇头,“我没她凶,可我是她老公,她以处女身骗我家人,肚里还带着别的男人孽种。我们家容不下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把她的鬼胎掏出来了。”他微笑着看着我们,一脸天经地义。
独眼龙说那女人肚子上有个洞血肉模糊,原来是因为这个鬼老公掏出鬼婴啊。
“她知道自己贱配不上我,情愿让我吸了她。”男鬼浅然道。
“她不是自己愿意的,是被人害的,你是她老公应该更体谅她。”许咏仪壮着胆子为女鬼分辨。
“你要恨也应该恨强迫她的坏人吧。”我也比划。
那男鬼被激怒了,一改温文的模样,冷眉冷眼道,“你们懂个屁,你们以为我只是在意自己老婆是不是处女?”
“我们家族男性有遗传病活不过四十岁,有些像我这么年轻就死了。我埋的位置是选过的,我灵魂不入轮回也是为了保佑家里别的男性可以活得长些,整个家庭别到我们这一代就灭了。”
“只我一个人的鬼力不够,才需要一个处女入我的门陪我一起保佑家人,这么好的风水,竟然给我送个破鞋进来!!!”他森然的声调比之咆哮还要可怕。
他一下高高飘起来,“用不了几天我旁边就会多个新坟,因为这个贱人害得我弟弟也得不到我的保护,还破了这块风水宝地!!你说她该不该死。”
他提到弟弟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刚才还端正的五官因为生气都移位了。
姑姑手里的内丹震得手都跟着颤抖。这男鬼真是厉鬼。
她掐了金刀决,开始颂咒,乌鸦喝道,“既然保佑不了家人,不如入黄泉了帐,要是不肯还想做祟,现在就灭了你。”
那鬼话也不答直冲向我们,而且是跳过乌鸦和姑姑直冲我和许咏仪而来。
许咏仪打架打得多,很机灵,回身就跑。
可这反映在打架时很有用,此时却坏了事。和乌鸦还有姑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她一跑反而给了对方机会。
姑姑金刀决毕,掐指向鬼影打去,男鬼速度反映都很快,一下躲开,一把金刀虚影飞过去,没沾到他半个鬼影。
许咏仪疯了一样向前猛跑。
乌鸦在后面起身挥刀向飞到前面的男鬼砍去,男鬼一侧身,大刀砍到树上,入树几公分。
我一边吹口哨一边催出双喜让它去保护许咏仪。
它闪电般向男鬼飘去。
这时,乌鸦已抽出刀再次跑向许咏仪。
那男鬼速度更快,嘴里喊着,“这丫头更合适,我早看过她的照片了,就是她!!”
他突然伸长手臂去抓许咏仪。
蛇灵缠住他的鬼身仍然不行,他手臂变了形还在向前伸。
许咏仪第一次见这么可怖的情景,吓呆了,男人狞笑着鬼手马上要碰到他。
乌鸦不敢用刀砍,双喜和男鬼此刻纠缠得太紧。
我顾不上许多,扑到许咏仪身前挡住男鬼伸过来的手,身上一凉,那种冷而刺痛的感觉从心口一下延伸到全身去。
与此同时双喜、乌鸦、姑姑同时出手,双喜违反师父不许伤魂的规定一口咬住男鬼的头。
他发出得逞的怪笑,头已被双喜扯掉还在双喜口中“哈哈”。
乌鸦拨出短匕首喝令双喜松开男鬼,匕首上的咒纹发出慑人的红光,乌鸦几下将鬼身体划开,分成几片。
姑姑扑过来抱起我,将山精内丹塞到我口中。
这只是几秒钟内发生的事,我睁大眼睛说了句,“别怪许咏仪。”就倒下了。
后面的事都是许咏仪后来告诉我的,乌鸦将那柄短匕首刺入坟土中,那匕首是生铁打制,是压鬼的利器。
和枕下压剪刀,门口挂杀猪刀一个道理,杀气加上生铁打制对鬼有镇压作用。
姑姑抱着我,乌鸦用开飞机的姿态把车开到小馆子,路上联系了老古歪准备好中草药和热水。
一回去先把我连人带衣服扔到中药桶里,古老歪已经煎好汤药加入桶中。
我入桶泡了一会儿就醒过来,只是脸色很差,吐出的内丹给阴气浸成全黑的。
许咏仪一直不停低泣,见我醒来她走过来,“对不起小渔我连累你,我总是这么没用,在家妈妈也这样骂我,什么都做不好。”
我摇摇头,乌鸦和姑姑都说不怪她,我不会有事,她才慢慢停止哭泣,羡慕地说,“你家人真好。”
我请了一个星期假在家调养,暂时不提。
姑姑把情况反映给孝天犬,他找到那片的管理派出所的人,打听这户人家的情况。
原来这男鬼的家庭有种基因遗传病,传男不传女,男人到了某个年纪精神会发生异常,而且很短命。
这种命运跟随他家多年,后来有人给他们出主意,要长房长子长孙死了的时候,配一个童身处女,埋在所选的位置,可保家庭男丁延缓发病二十年。
他一下高高飘起来,“用不了几天我旁边就会多个新坟,因为这个贱人害得我弟弟也得不到我的保护,还破了这块风水宝地!!你说她该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