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淡淡道:“是吗,这我倒是不知道。”
林黛玉话中的意味她能洞悉,却不能明白。难不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宝兄弟是男孩子,又和贾清是兄弟,主动送一部书也是常理。却不好主动给她送去的。
难不成,林黛玉连这点也不清楚?
黛玉当然知道,但她主动忽略这一点。
“该不是,姐姐不好意思讨要吧?这却好办,姐姐若是喜欢,我去给姐姐要一部过来可好?”
“多谢妹妹费心。如此,妹妹倒不如多讨要一部过来。”
“给谁?”
宝钗不答,看了一眼探春才道:“我观妹妹方才也是借用的探春妹妹的书。如此,有与没有都一样,我觉着倒也不必费事。”
黛玉一愣,半晌方意味过来宝钗是在嘲笑她做那刨腹藏珠的事。其实,她哪里是害怕将贾清的手稿弄坏了才不带过来?原本她讨要手稿确实是存了小心思的,毕竟那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真要观赏,却还是不如装订成册的书看着方便。因此,她才命紫娟收好了,却拿探春的来看。
黛玉张嘴正要说话,探春忽然放下手中的书,笑道:“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打哑迷了,弄得我总去想你们说的话,一点也没看进去……”
宝钗笑赔了一句不是,然后翻过看了半晌的那一页,做出不再说话叨扰的姿态来。
黛玉见了自是无趣,再看了四处一眼,叫上紫娟,出了房门,回去了。
这里姐妹们一时看累了,慢慢的开始说话讨论起来。
一时迎春道:“怎么宝玉今日不在?”
探春接着道:“近几日也不知宝哥哥是怎么了,话也不说了,也不和我们玩笑。今日我们聚在这里,虽没有单独使人去叫他,料他是必来的,谁知竟没有来。”
史湘云也说:“我正纳闷了,自我前儿来了之后,宝二哥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也没好细问,谁知你们竟也不知道。”
她们只顾说,也没人能理出个缘由。一时又道:
“偏生那日宁国府寿宴之后,二哥哥又忙着太上皇的寿诞,一直也不得闲。他啊,如今倒是比老爷还忙,竟是难得和我们玩笑一会子了。”
探春道:“可不正是,自从那府里大伯修道之后,竟是什么都不理会了。幸好那边还有一个大嫂子帮衬着,要不然,那么大一家子人,二哥哥如何照应的过来?
原本这就罢了,谁知偏皇帝还看中了,越发不得闲了。”
众人问:“这是怎么说?皇帝看中谁了?”
探春笑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咱们那个有‘神童’之称的二哥哥了!昨晚我到太太屋里请安,听到老爷和太太说,皇帝让二哥哥去朝廷里做兵科给事中呢!
你们说说,这要是到了朝廷做官,岂不是越发忙了?”
在屋里的,有从先生处听过的,有从别处听到的,也有从书上看见过的。总之,虽不一定了解真情,却也大多都知道兵科给事中是个什么样的官职。
更何况,这还是皇帝亲自赐的官,都暗自为贾清高兴。
“二弟这般年纪就要做官去了,真是难得!”迎春唏嘘道。
史湘云道:“这有什么,古有甘罗十二岁便拜为丞相。正好二哥哥如今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做一个五六品的官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里的人,大概只有薛宝钗对于此中事务看的最为明白,她笑道:“听你的说法,难不成这样的官位还不放在你的眼中?也是,你们家现今就有两位侯爷,以后挑选夫婿也必是要挑一个小侯爷的。如此看来,我们倒也明白了......”
“哎呀,你坏,你真坏!”
史湘云一听,顿时顾不得那许多,追着上前要抓挠薛宝钗。宝钗自是躲避,姐妹两人在屋里追闹起来,带动了一屋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