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之盯着香炉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觉得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谢修德醒了。
谢修德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拂了拂衣衫上的灰尘,又慎重对姜蘅之长揖道:“谢某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姜蘅之默不作声,见他眉眼间并无不耐之色,心中叹了一叹。
“不必言谢。”姜蘅之拂手。
谢修德听言,便站直了身子,他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似是在寻些什么,而后又看向姜蘅之,欲言又止。
姜蘅之心情不算太好,并不想理会他,便准备打道回府。
谢修德见她要走,连忙叫住她。
“姑娘,姑娘可知,琼枝在哪里?”
姜蘅之回过头,犹疑的问:“你知道琼枝?”
她不知道那只谢修德口中的“琼枝”,是不是她所知道的琼枝。
万一他说的是那只黄莺呢?
姜蘅之想到这种可能,眸光冷了些。
谢修德不知她为何变了脸色,却还是如实道:“我记得她。”
姜蘅之垂下了头,良久,抬头看向尚且带着几分希冀的谢修德,问道:“今日之前,你可记得她?”
谢修德想了想,摇了摇头。
“今日仿佛突然记起了许多事,只是朦朦胧胧,都瞧不清楚。”谢修德疑惑道:“可我从来未曾经历过这些。”
“……我看不清她的脸,可我听见她对我说。她叫琼枝。”
姜蘅之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了。
谢修德能活,皆是因为有琼枝的魂魄补缺,如今琼枝的魂魄与谢修德的已经融为了一体,自然也有了属于琼枝的记忆。
那是前尘,谢修德早已忘了的,他与琼枝的前尘。
想必是琼枝不想叫他知晓这些之后不快活,便用自己仅存的灵力将这些前尘往事封存了起来,琼枝的灵力连维持自己的身影都勉强,封存记忆自然也有疏漏,因此才叫谢修德雾里看花似的看见了前尘的片段。
既如此,她是否该顺着琼枝的心意?
“她死了。”姜蘅之纠结半晌,终是实话实说。
她想,谢修德有只晓得的权利。
以为对方好的名义独自决定将记忆抹去,让他一辈子不知内情的活着,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若是他想知道呢?若是他宁愿痛苦也不愿意忘怀呢?
其实姜蘅之心中也是存了私心。
琼枝付出这样大的代价,若是谢修德什么都不知晓,未免对琼枝太不公平了些。
“她死了?”谢修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又愣愣的问了一遍,不知是问姜蘅之,还是在问自己:“她竟死了?”
“她不是答应了要好好活着吗?怎么就死了?”谢修德显得有些痛苦。
姜蘅之惊讶的看着谢修德,“你想起来了?”
谢修德愣愣的看着她,茫然的问:“我想起什么了?”
姜蘅之道了一声无事。
谢修德这模样,想起当年不过是迟早的事,琼枝瞒不了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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