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武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人,他皱皱眉,总觉得不对劲,是自己听错了吗?
林瑾和张运然走到菜园里,皮鞋上都是泥土,“你怎么慢吞吞的。”
“你更慢。”张运然抱着胳膊,“幸好我们走的快,不然就被他看见了。”
“你照片发过去没有,有信息回复吗?”林瑾跺跺脚,声音有点大。
身后传来一阵声音,“你们在这儿干什么?”是阿武的声音,带着怀疑和一点犹豫的情绪。
“我们过来弄点菜。”林瑾转过身,脸上带着笑容,不好意色的挠挠头。
“是吗?”阿武饶有兴趣的盯着林瑾看了几秒,“这样,你们直接跟我说更方便,”推开门,脚步顿了顿,“你们是警察吧,还有你,在电视上,我看见过你,你是一个侦探对吧,真年轻。”最后一句话,似乎他已经很老了一样,其实他也才二十岁,这个年纪放在城里大概还在上高中,只不过在这个村子里已经算是够大的。
“能不能拜托你们,帮我调查一件事。”
阿武表情凝重,那双明亮有神的双眸紧紧盯着林瑾,嘴角边带上了些许笑容,像是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
“是关于这个村子之前的剥皮案吗?”林瑾淡淡道,他好像猜到了照片里那个男人是谁,在那个寡妇家,他好像也曾看见过这么一张照片。
阿武意外的沉默一会,“不是,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也没什么好提的,只是能不能把我嫂子找到,我哥说她已经很多天都没有回家了。”
“就是这件事?”林瑾又问了一遍,似乎不敢相信,张运然看了阿武一眼,转头拉着林瑾就往外走,“我们会调查的。”
“谢谢你们。”声音很轻,如果不是没人说话几乎听不见这声道谢。
一直走回家,张运然才松开手,“手机发过来信息了,照片里的男人的确就是那个寡妇家的丈夫,也就是当年那个被剥皮的人,不过听村子里的人说寡妇知道这个消息后,反应很奇怪,像是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总之很奇特。”
林瑾挑挑眉,“那个阿武反应也不对劲,我看那张照片里,他和阿武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可是我们问起他的时候,他欲言又止,似乎不敢相信我们,你问一下你的那个线人,看看他知不知道这个村子里曾经来过什么人,比如借助调查的记者或者警察之类的人。”
“我有一种预感,事情马上就会结束的。”村子里种着杨柳树,每次一到春天或者夏天的时候,柳絮就会一直飘,很痒,可是没办法,有些人会围着围巾,有些人干脆就绕过这个地方,可是没人想到要把这棵树砍断。
橘红色的夕阳慢慢落下,阿武在山路上一边走一边哼着歌,是村子里的歌曲,唱着听不懂语言的音符,可是很好听。
小时候就被母亲告知山里有狼,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一次也没见过狼这种生物,果然是骗人的,“啊呜,啊呜。”
牵着的狼狗还有一点混杂的狼的血液,每到晚上总会到处嚎叫,吵的很,这次过来本来不准备带他的,可是最后还是跟来了。
“你给我安分点。”阿武拍了拍狼狗的大脑袋,让他不在发出那么诡异的叫声,狼狗低着头,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看上去挺可怜。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看不清是什么形状,他就在那里晃晃悠悠,狼狗也叫了起来,恐怖之极,阿武退后几步,盯着那东西看了很久,知道确认了那是什么之后,立刻撇开眼,四处扫了扫,发现旁边没什么动静之后才站直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坦然的走过去,无视似乎滴着血的水滴声和那已经染红的地面,装作没事人一样走过去,没有半点慌乱,如果不是一直紧紧捏着的拳头,或许一直躲在树林后面藏着的林瑾真的以为他是忘记了当初的那件事,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人如果心里有鬼,那么在看见了重复的恐怖画面,心理所承受的压力非同小可。
林瑾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才跟了过去,阿武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回家,一直走到了海边,晚上的风很大,吹的人脑袋都疼。
林瑾觉得脑子有点发涨,阿武没转头,声音极其平淡,“我知道你在后面,出来吧,我和你说说关于你想知道的一切。”
林瑾没叫上装尸体的张运然,自己独自一个人过来的,阿武对于他独自一个人过来并不意外,“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这是实话,也知道你办案的时候不喜欢和那些警察一起,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媒体新闻记者也不是只会乱说的。”
“你想说什么?”林瑾站的位置刚好能听清阿武说话,不过只要他说话小声那么一点就听不见了,毕竟海风吹拂的声音更大,吵的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