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求不多,仅仅是女儿所生一双儿女姓侯,侯珠未有子女前不得纳妾罢了,女儿虽出身商户,比起其他乡人出挑多了,毕竟是读书识字的。
实在可惜,若是鲁家家境再差些就好了,自己定能将鲁知带到家中教养,有夫人在,又有自己做榜样,定能教出个知恩念情的好儿郎来。
想了想,侯老爷又是一笑,一拍脑袋,自己也是心急,鲁知虽出色,但珠珠还小,究竟要挑一个出色的女婿还是一个知冷知热对珠珠好的人,要思虑的事儿还有不少。
“老爷进府了!”
侯府的门房远远的见了侯老爷便叫唤了一声,门房里出来个才留头的小厮立马跑上前,恭敬的从侯老爷手中接过缰绳,牵了马到二门处的马棚里养起来。
侯在花厅里的掌柜们各自捧了当日的帐交予侯老爷,又粗粗回了铺子里一天的情况,侯老爷一一听了,又做了些许交代,便回了正院。
温暖的灯光,热腾腾的饭菜,女儿的笑语撒娇,妻子的温言抚慰,让人将一整天的疲累都抛在脑后。
一时饭毕,侯珠到后院习字,侯老爷在屋里看账,侯夫人坐在榻上给侯珠赶制春裳,侯老爷随口说道:“今儿我见了鲁家的小秀才,很是一个不错的孩子。”
“好也罢,歹也罢,和我们有什么相干?”
“鲁秀才今年不过虚岁十六。”侯老爷笑着放下账册,捧着烟杆和侯夫人做到一处,因侯老爷早年随马帮跑到身毒,哪里气候湿热多瘴气,不得已染上了烟瘾,侯夫人虽是皱了眉头,却还是给侯老爷点上了炕的焦黄的烟丝。
“珠珠今年也才十岁!”男方比女方大五岁,倒是更知冷知热,无可无不可。
“我寻思着找一个知根知底的,鲁家一门三子,这鲁知委实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咱家已入商门,他日他读书有成倒是能帮咱家改换门庭,免得我们百年之后珠珠造欺凌。”如今这世道,一个女娃子再狠,身家数十万两银,难保不被人算计。
“往年挣的少,也不曾有这些烦人的心要操,如今这家业虽一点点的大了,这费的心思劳的神却也多了。”自家若是小富之家,给珠珠随便找个过得的上门女婿是顶容易的,如今身家数十万银,再想要低调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放过自己,何况自家的产业关乎上千个家庭,上万人的生计,要退下来岂是容易的事情。
但也不能因为这事儿就埋怨自己丈夫太能干不是?
“也好,只是这孩子要让我先见见,最好能交给我们教养,他父母怎么说?”
“我探了探话锋,鲁知父亲是个明白人!”侯老爷从不做空想之事。
“那鲁知娘为人如何?”儿女婚事,自然要先看看对方父母,她可不希望自家女儿有个难缠的婆婆。
“这个我倒是不曾见,不过听说很是能干,为人十分的精明,却也是个能顾大面的人,既是赘婿,想来问题不大。”侯老爷自认比年近花甲的鲁家父母年轻,有他在,便是那鲁知做到一城之主也无碍的,若是鲁知做到一州之主,那便是珠珠退让些也无不可。
何况,他有这个自信,他家女儿不是那等轻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