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雪雁并不答话,埋头苦吃。
施娘子也不多言,笑着将碗递给外间药童,开始起针。
不一会儿收拾妥当,亲自同雪雁将晴雯扶上马车。
车夫见状两口吃完手里的馒头,赶着车悠悠朝南月牙儿胡同走去。
刚到林府结清车资,将晴雯交给蔡婶扶到自己房里,就有敲门声。
“谁?”都快傍晚了,这是谁?
“小祖宗,咋这时候才来?”
“茗烟小哥?”雪雁很是疑惑,寻思着可是银钱不够,连忙打开门。
“长话短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你家姑娘不忍心藕官去做姑子,把人救了送到这里,还有蕊官、芳官两个捎带的,芳官是个祸头子,你又安置了晴雯,我怕她们多事,接了这活儿,你说怎么办?”
“做姑子?必是芳官挑的头!”雪雁也觉头大。
她深知芳官惹事的能耐,在怡红院还没站稳就敢同赵姨娘打起来,不顾管家的探春说出‘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儿’的话。
自己这里秘密多,是以后的根基,这样的人可不好收留。
“她们想做姑子,容易,还劳烦茗烟小哥将人送到这城里正经庵堂里磨她们几天。”
“这个不妥,”茗烟自知没有那样大的能耐,芳官几人毛病不在吃苦,在不安心不安分。
“要不送庄子上吧,就说是犯了错的,等我明儿再去料理。”
“也好。”茗烟应了,同随意擦把脸收拾过的雪雁一起走到门侧边的死胡同跟前,掀开车帘,只见三人捆得严严实实的,都堵了嘴儿。
芳官恶狠狠的看向雪雁,藕官见了雪雁却垂了泪,只有蕊官还算老实。
雪雁白眼一翻不耐烦的将帘子关上,同茗烟走到一边说,“劳烦小哥了,今儿出去只怕回不来,”说着抓出两个金裸子强递给茗烟,“为我们的事儿忙一天了,打些酒儿吃。”
平时宝玉不知道钱是何物,都被袭人收着,茗烟这样的小厮月分不过五百钱,这还算高的,他们也是缺钱的。
“看你不像缺钱的,也当得了家,我不同你客气了。”茗烟确实没钱。
“我回去找人同你去。”
雪雁招呼茗烟进了门,让老钱头看车,蔡婶收拾两床干净被褥并炭盆等物事,大丫摆饭,照看茗烟吃着饭,又嘱咐同自己去过一次庄子上的长生,说,“你随着你茗烟大哥到庄子上把他引荐给庄头就好,只听他安排就好。”
“记住了。”长生应了,又有些好奇,“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不过是处理几个犯错的小丫鬟,你仔细着本分。”雪雁警告了她,又去张罗。
事情张罗好她才一脸疲惫的回到屋子里,夜里也冷,自己毕竟男装示人,她又令蔡婶烧了隔壁的炕,铺上自己备用的被褥,置上火盆,叫大丫看着,又同蔡婶熬了药,打了稀饭喂晴雯吃过一回药,才一脸疲惫的回房睡下。
负担越来越大,不能坐吃山空,她的担子,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