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泪别

慢慢开始变得圣洁起来，手上黑色鳞片不见了，狰狞的面容不见了，变成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虽不貌美，却格外的慈详。

    掐着卓月的手缓缓松开，卓月顿时脖子一松，跪倒在地，感觉空气又重新回到身体，窒息的感觉消失不见了。当缓过神来，抬头看到了妇女，欣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短短的时间便喜极而泣。

    妇女看着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自己这是怎么了？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多年，好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望着眼前的少女，呆呆道：“这位姑娘，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卓月呆住了，看着眼前的妇女，激动道：“娘，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丫头，这里是我们住的小山村啊！”

    “丫头？”妇女感觉这个称呼很是耳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正当思索之时，忽然感觉什么东西向脑中钻来，头痛欲裂。记忆就如同断片一样涌入脑中，一桩桩一幕幕，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女儿。然后就是某天闯入村子浑身漆黑的会喷火的巨兽，和自己以及小女儿一同被火浪吞噬的场景。

    “我已经死了？”妇女喃喃自语道，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身死的事实，向四周望去，除了几间破旧的屋子外依然屹立，其它的都已化为废墟，忽然想到面前少女的话，急切的盯着她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丫头？”

    卓月已经泪如雨下：“娘，我是丫头啊。您的女儿丫头啊。”

    “好……好，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说着妇女想去擦卓月的眼泪，却看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脸去，然后再试，却依旧如此。

    “娘，女儿过的很好，现在在剑门做弟子，学习法术。师兄妹们都待我极好，您放心吧!”

    “那娘也就放心了，只要你好，一切都好。”妇女欣慰的笑道。

    “娘，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们就可以又在一起了。”

    妇女轻轻的笑了笑，说道：“娘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人鬼殊途，能再见到你娘已经很知足了。”

    卓月听到这句话一下感到恐慌，想去抱她，没想到却一下子扑空了：“娘，你不要离开丫头。丫头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卓月此时就像一个孩子一般无助，为什么好不容易才见面就要分开，自己不要。

    “傻孩子，记住，就算娘不在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娘也该走了，娘这辈子能有你这个女儿，娘觉得很开心，很知足了。”

    妇女说完，然后看了看面前自己当初的家，嘴角微微勾起。这里面有自己太多美好的回忆，下辈子也许再也回不到这里了吧。渐渐的身体化为点点的光芒，消散在空中。

    “娘，娘......”一声声的呼唤，却唤不回来曾经的美好。

    望着光点消失的天空，雨柔喃喃道：“大娘去哪里了呢？”

    “大娘怨气已消，当是去了冥界了。在冥界六道轮回之中，重新开始下一世。”

    众人寻着声音回头，看到了扶在门口的天生。然后何书跑了过去，搀扶着天生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来到卓月身旁。

    天生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卓月，劝道：“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大娘怨气已消，如今魂归地府，也算是解脱了。来世当会投胎到一户好人家的。”

    卓月默然不语，不时传来抽泣之声。雨柔见状，便来搀扶跪坐在地上的卓月。众人随着卓月的脚步慢慢移动，进入到了屋里。气氛很是压抑，如同凝固一般，屋子静的都能听到众人的心跳之声。

    过了许久，轩辕瑶才开始说话：“大家别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明天说。”

    天生在一旁说道：“就是，大家早点休息。”然后转头看向卓月轻轻道：“你去床上休息吧。”

    “我没事，你伤还没好你去好好躺着。”卓月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向着天生说道。

    天生没有坚持，在何书的搀扶下躺在了床上。因为没有其它的房间，众人便或蹲，或站，或打坐休息。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大家都太累了。烛光熄灭，黑暗之中没人说话，却是不知道在如此的环境中，又有几人真正的睡着了。天生就没有睡着，心里想了很多事，身体还在隐隐作痛。就这样，漫长的一夜渐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