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香大婶说。
正当大家准备把梦华抬进屋里去时,一缕寒气,从她的后背直逼她全身,她终于从梦中醒来。
她惊愕了。发觉自己竟然躺在清凉的岩板上。
她睁开眼看了看顺香大婶他们,眼眶一热,泪水就趟了下来。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试图站起来。可是,她全身不仅是软绵绵的,还觉得有些许儿疼痛。
“完(我)说嘛,梦华是多喝了一点儿酒。酒醒了就没事儿了。”
贞平为自己的伟大决定感到自豪。
“是哈,贞平还真是不错的。”顺香大婶称赞贞平说。
“都莫急着港(说)话哈,先把梦华弄(扶)到屋里替(去)。”黄英说。
大家安顿好梦华睡下后,走到外屋拉起家常来。
“蔫们想晓等完乃们不急着把梦华送卫生所替么(你们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急着把梦华送卫生所去吗)?”
“乃是乃们的哈(那是为什么啊)?莫卖关子哒。”立云大叔问。
“完们(完们)生产队有些人,已经变味哒(已经没人情味了)。”贞平说。“如果完们歹个时嗝(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把梦华送卫生所,明格儿(明天)天一亮,乃些喜欢嚼舌根的(那些喜欢说长道短的),就会加油添醋地乱港(讲)一通。”
“是哈(是啊)。”大家猛然醒悟,齐声道。
“梦华孤儿寡母的,真是不容易。”黄英说。“男人嘎(老公),等哈老娘奖励一哈蔫(等会我奖励你)。”
“是的,‘猪尿包儿打人打不疼——气死人‘哈。”顺香大婶说。“完们歹个(我们这个)院子里的要团结。”
“顺香大婶港滴(讲得)对。完们(我们)要团结。”大家非常赞同顺香大婶的提议,不约而同地附和道。
今天的夜晚,静得出奇。月牙儿像把镰刀挂在半空。此时,她像一位善良且伤心的姑娘,娓娓地向夜空,向大地诉说着哀愁与忧伤。她那朦胧的淡光,在夜风中轻柔地飞翔,亲切的抚摸着田野和村庄。
这样的夜晚,更能让真正痛苦的人惆怅。
不是么?梦华就是这样。
在她的笑脸背后,流着别人无法知道的眼泪,忍受着别人无法忍受的痛和伤。
“梦华,蔫(你)好些了么?”顺香大婶关切地问。
“谢谢蔫们(你们)啊。看这深更(三更)半夜把蔫们累的。”
“看蔫港的么得话哈(你讲得什么话啊)。完们(我们)是一个院子里的,乃个(哪个)没得过急事哈(啊)。”顺香大婶说。
“梦华,蔫(你)莫听人嘎(别人)的闲言碎语。”黄英说。“完(我)队上现在有些儿乱套哒,不晓等(不知道)诗韵大叔几时回来。搞一哈乃些人(教育一下那些人)哈。”
“是哈(是啊),诗韵大叔歹次(这次)发哈(发威)哒,歹们久(这么久)没回来哒。”顺香大婶说。“完(我)分析了一哈(一下),他歹次(这次)回来哒,宝宝要找他的麻烦哒。”
“他也只有宝宝整得到他。黄婶每次有么得事,都是日弄(骗)宝宝找诗韵大叔的。”黄英说。
“是的哈(是的啊),宝宝就是他们乃个(那个)家族的一口气哈。”
“宝宝人小鬼精灵的。”
“恶孔出恶蛇(强人家中出强人)哈。”
“蔫看完队上乃们多小儿(你看我队上那么多小孩),而回(今后)最有出息的可能只有宝宝。”
“歹个还要港嘛(这个还用说嘛)。”
“梦华,蔫(你)好点儿没?”
“好多哒,让蔫们(你们)跟着受累,真不好意思。”
“莫港乃些话(莫说那些话)。”立云大叔说。“好些哒,那完们就回替哒(我们就回去了),有么得事儿,就喊完们(完们)。”
“好,蔫们(你们)慢走哈。”
望着立云大叔几个人的背影,梦华感动得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