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生产队的社员群众们,陆续来到大队部前的晒谷场。因为还没到时间,大家在晒谷场周围,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男的抽着旱烟,女的织着毛衣,拉着鞋底。
年轻的青年男女,想方设法地躲开人们的视线,双双来到大队部后面的梨树园里,说着过去,畅谈未来。在这里,无论有多少人,除了自己和对方,谁也不会干涉谁,谁也不会理会谁,仿佛这片梨树园,只属于他两个人。
“云山,蔫而回(你今后)准备找乃样(怎样)的女孩子当婆娘?”
说完,黄静怡脸上飞起了一片片红云,低着头,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双手,窘迫极了。
“静怡,如果完港(如果我说),找蔫歹样的女孩子儿(找你这样的女孩儿)当婆娘,蔫信么(你信吗)?”李云山装着胆子说。
“好蔫个云山哈(好你个云山啊)!真是没有看出来呀,蔫(你)原来是外表憨厚,内心全是花花肠子……”黄静怡娇嗔道。
“哈……哈……哈……,是么(是吗)?”李云山哈哈大笑着说。
“蔫给完忍住(你给我忍住)!怕人嘎不晓等哈(怕别人不知道啊)……”黄静怡边说边用右手捂住李云山的嘴说。
两人虽然一起玩耍过,一起过过家家,一起身子挨过身子,但那是童年时的事儿。现在的他们,正值弱冠之年,肌肤与肌肤相碰,自然会产生无限的遐想和异样的感觉。
当黄静怡用手捂住李云山的嘴时,那一瞬间,李云山只觉得天地旋转了起来,全身像触了电似的,软酥酥的。他禁不住紧张起来。
“蔫(你)紧张么得(什么)?”黄静怡微笑着说。
李云山嗫嗫喏喏地、断断续续地说:“完(我)……没……紧……张……”
“看蔫(你)乃(那)点儿出息。话都港得(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还没紧张。”黄静怡继续微笑着说。
“真的没有哈(啊)。完是乃个哈(我是谁啊)?湘西真汉子!”李云山调整了一下心态说。
“还湘西真汉子呢?看蔫(你)乃(那)熊样子!”黄静怡咯咯地笑道。“哦,完懂哒(我懂了)。云山,蔫(你)的思想不健康。”
李云山装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说:“静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哈(啊)。完(我)比窦娥还冤三分哈(啊)。”
“教蔫冤(教你冤),教蔫冤(教你冤)……”黄静怡用双手轻轻地打着李云山说。
李云山装着疼痛的样子,说:“哎哟,疼死完哒(疼死我了)。完(我)已经不行哒(了)。”
“看蔫歹个(看你这个)熊样子。呵……呵……呵……”黄静怡学着京腔,拖着长音说。“李公子,蔫乃里疼哈(你哪里疼啊)——?让奴婢给蔫(你)揉一揉哈(啊)——”
“在歹里哈(在这里啊)——”李云山也拖着京腔说。
黄静怡拿定主意,准备逗惹一下李云山。当她的手伸向李云山时,只见李云山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黄静怡见此情景,忍不住双手捧面,笑了起来。
“静怡,莫笑哒(了)。”李云山对黄静怡摆摆手说。
“怕么得(怕什么),人嘎(别人)听不见。”黄静怡笑着说。
谷天道像个幽灵似的,死缠着黄静怡和李云山,说:“隔墙有耳,不晓等啵(不知道吗)?”
黄静怡鄙视地瞪了李云山一眼,说:“谷天道,乃们乃哈儿都有蔫的鬼魂哈(怎么哪里都有你的鬼影子啊)。”
谷天道油腔滑调地说:“静怡,蔫还真的港对哒(你还真的说对了),完(我)就是蔫们(你们)两做坏事时的影子,呼之不来,挥之不替(去)。”
“人无廉耻,百事可为。蔫(你)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转角还厚!”黄静怡骂道。
“静怡,‘骂是爱’,蔫(你)使劲地骂哈(啊)。”谷天道嬉皮笑脸地调侃黄静怡说。
“完(我)看蔫(你)的皮子燥热得很,让老子替蔫(你)爹娘管教哈蔫(管教管教你)!”李云山骂道。
“先格儿(原先)是老子没防备,栽倒蔫(你)手里……狗地主崽仔,蔫(你)放马过来哈(啊)……”谷天道回骂道。
此时,李云山气愤极了。
平常,他处处让着别人,然而,别人却觉得他好欺负,时时找他的茬。谷天道就是其中的一个。
李云山决定,今天狠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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