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那会儿和我合计分三百万的的人又不是你了,这怎么还能怪到我头上来呢。再者说了,就你那些个喜欢研究人体器官的变态癖好公会迟早也得封杀了你。我就算是把你拉下水了也是为了防止世界被你这家伙再祸害。
心里想着却越是气不打一处来,苦笑着骂道:“你个王八蛋又不是盘算那三百个的时候了。说废话一套一套的,下次任务可别再让我带着你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大哥安抚疯子:“也不是封杀,只是半年不能出任务,不至于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
“我不管,就是怪他。”疯子指着我。
“你……”我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大哥向我摆摆手,示意我别说了。
他站起身来,走过来和我说道:“既然你来了,我也能休息会儿了。你可把他给看住了,不能让他乱跑。”
我朝大哥点点头,他便走了出去,门“咔嚓”一声就关上了,我坐到了床旁边,谁也没有说话。
后半夜里刮起了一阵风,把窗外笼罩大地的雾气吹跑了。现在那股风还是没有停歇,隔着玻璃窗户,发出呜呜的声音。透着窗户看外面,有一棵早已叶落纷纷的树,风吹摇曳,干枯的树枝就像是被一双大手用细线操控,任意摆布。
疯子看向外面,久久没有回神。
过了一会儿,疯子突然和我说道:“二哥,昨天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哪个?”我问道。
“那个打伤我的……蓝眼睛。”
蓝眼睛这三个字有如雷响地冲进我的耳朵,在我的脑海中炸裂开来。果然我没有看错,那个人却是奇怪,不止我一个人注意到了,疯子也看到也发现了。想到此刻,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问道:
“你看到了。”
我不知道我的内心当中是怎样的心境,激动,惊恐,回想起昨天那柄映射着火光的剑抵在我的喉头时,就感到后背汗毛竖立。我压抑着心头的那股不知名的感觉,说出来的话带着这莫名的颤音。
疯子似乎对我的态度没有感到什么不妥,就如同这个态度他才感觉是正常的。缓缓的点点头,却并不看向我,双臂坦然放在被子上,双拳紧握,抓着被罩。过了好久,才喃喃道:“不应该的。”
“什么?”我没有理解他说的话。
“我说不应该的,”他有些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我不可能打歪的。”
疯子对自己的枪法一直自信斐然,大概是接受不了和蓝眼睛对枪时被他所打败的事实。我摇摇头,说道:“也不尽然,当时我被挟持着,那人站在我的身后。况且当时你中弹了,打偏了也是不一定的啊。”
“你可千万别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谁在乎你。你对我压根就不会有影响。”疯子白了我一眼:“你害我被公会封杀我可恨不得你回不来呢。”
我笑笑,耸耸肩,心说你要是真的不在乎我当时跑了多好,现在也不用躺在这床上被包成个粽子似的说气话了。
“是我先开的枪。”疯子平静地说道。经他一讲,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布满火焰的仓库里,回到了被挟持的那时,疯子黑森的枪口正对着我,我双手举过头顶。
疯子的枪口吞吐火焰,随后我身边响起了枪械的爆鸣。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疯子。确实是他先开的枪,但他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我还是没有明白。
疯子靠在被枕上,看着我说道:“二哥,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中弹,太疼了,我忘不掉。我回想了无数遍昨天的情形。我保证我的手非常稳,不可能打偏,不可能!”
他连说了两个不可能,我皱了皱眉头,突然明白了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这样说不太正常,但是、但是,”疯子很痛苦的样子,抱着头说道:“是他躲开了我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