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矢,你冷静一点,我们在这里急也没有什么用。”依蓝冷冷的声音唤回了帝矢失控的情志,“让我先潜入帝国了解一下情况。”
“我和你一起去。”帝矢抬起头,看着依蓝说道。
“不行,你刚才不是说荒漠里有异动吗?你需要留在这里应付随时的突发情况。”
“那我和你去吧。”说话的是走近他们身旁的草癸。
“哥哥……”小男孩弱弱地喊了一声,搂着草癸脖子的双手也随之收紧。
“你还是留下来帮帝矢吧,带上你这个大块头,我行动起来不方便。”依蓝看了一眼露出惊恐神色的小男孩,对着草癸说道。
“我那么厉害的身手,竟还落到被你嫌弃的下场?”草癸装作恼怒地说着,投向绿衣少女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感激。
帝矢走过去把手搭在依蓝的肩膀上,没有说话,但注视着她的一双眼睛早已把心底的话倾诉而出。
依蓝拍了拍他的手背,又对草癸点了点头。
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他们早已经默契得无需多余的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切都了然于胸。
……
……
……
徊蝶幽幽地转醒过来,她的大脑还处于瘫痪状态,混混沌沌中只感觉到一团糊浆。
一股股浓烈的麝香气味充斥鼻间,熏得她五脏翻腾,恶心的感觉直冲上喉咙。
混沌的思维慢慢地清醒过来,失神的瞳孔也慢慢恢复了神采,乌黑的眼睛亦渐渐聚拢起珍珠一般的光泽。
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身来,但腰部才稍微抬高一点,就被撕裂般的剧痛牵扯住神经,整个人又无力地跌回到原处。
徊蝶仰面躺着,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把那阵剧痛缓冲过去。
转动脖子,往四周看了看,淡雅的橘色墙壁,紫色的圆拱顶格子窗,还是在那间自己惨遭凌辱的房间里,但已经不见了那个作恶男人的身影。
再看自己身下躺着的地方,是一张单人的小床,紫金色的床垫,触感非常的柔软。
徊蝶双手抓着两旁的垫子,慢慢地把双脚移到床边,落到地板上,转动了一下脚踝,发现之前被折断的脚踝已经被接上了;再曲肘撑着床垫,慢慢地借力往上抬起上半身,被牵动的剧烈疼痛让她额头直冒冷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劲,好不容易才终于坐了起来。
靠着床头,徊蝶是直喘着气,心里对那可恶的将军恨意更甚。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徊蝶咬牙切齿,手抓着床栏,手背的青筋由于过于激动的情绪都鼓涨了起来。
一低头,就看见两条原本白皙的腿上,满腿都是一条条红色的鞭痕以及被掐出来的青紫痕迹,再往上看,身上、手臂上全是这些斑斑驳驳的累累伤痕,红的,青的,紫的,一眼看过去,竟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
这些痕迹瞬间又唤醒了徊蝶沉痛的记忆,那一幕幕的画面如播放的电影般在她的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被疼痛掩盖了的恶心感觉也随即清晰地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