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逸山庄内,草木茏葱,姹紫嫣红,一道清泉自石隙间流泻而出,绕过轩昂壮丽的亭台楼阁,隐于一栋青石为栏的碧瓦朱甍之下。
碧瓦朱甍内,一个沉稳内敛、神采英拔,大约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站在刻有“春和景明”四字的赤金大匾下,神色间有一丝疑惑。
“这东篱草堂是个什么帮派?”中年男子端详着手中拜帖,微微蹙眉。
“回禀庄主,”立于一旁身材魁梧的壮汉躬身道,“那东篱草堂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呈送拜帖之人看上去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似乎颇有些来头。”
“也罢,”秋慕尧随手将拜帖搁置在雕花案几上,“近日因着乌玠令的关系,诸多江湖人士都来到了凌波镇,秋逸山庄如若一再藏着掖着,反易引发不实之言,倒不如我广发英雄帖,请各路人马于三日后辰时齐聚秋逸山庄,直言不讳邀请众人助我保住乌玠令,以免江湖日后惨遭叶浮生屠戮。”
“庄主英明,属下这就去办。”壮汉恭敬退下。
诚悦客栈内,林伊人静静听着祁境从秋逸山庄带回的消息,微微勾了勾唇角,“秋慕尧果然精明能干,三日后邀请众人入庄齐聚,既彰显秋逸山庄大家风范,亦可集思广益,借助各方势力铲除叶浮生,不失为一条好计。”
“王兄,”林子衍显得有些不耐,“那这几日岂不无聊?”
林音音嬉笑道,“五哥哥定是惦记着秋闪闪了。”
“不怕,”林伊人浅浅一笑,“除了美人儿,你五哥哥还好美酒。”
听了这话,林子衍立刻双眸发亮,一跃而起,“王兄,凌波镇可有什么佳酿?”
林伊人不疾不徐道,“自然是有,你没见这儿漫山遍野皆是青竹吗?”
林子衍立刻甩袖大笑而出,“王兄,我先去酒楼,你带着音音随后便来,找最豪华的酒楼便是,五斤竹叶青够吗……”
话音未落,人已远去。
醉云楼,位于烟波浩渺的凌波湖畔,飞檐画角,碧阑轩窗,一向是登高饮酒的绝佳之处。
林伊人静静坐在二楼临窗雅阁,浅浅抿了口酒。极目远望,粼粼湖面碧波荡漾,浮着一层薄薄清雾,如烟似霭,将远山笼得只剩下一道浅灰色的影子。
凌波镇的竹叶青果然名不虚传,琼浆玉液,醇香馥郁,口感清冽,后劲十足。酒至半酣,林子衍已面色微醺,星眸迷离。
“王兄,不想凌波镇竟有如此美景,真让我流连忘返,不愿再回到筱安那个勾心斗角的宫墙里去。”
“施莫,”林伊人依然看着湖面,淡淡道,“子衍喝多了,带他回去吧。”
“是。”暗处立刻掠出一道身影,腰间佩着一柄镶着苍鹰图腾的利剑。
“我没醉。”林子衍摆了摆手,嘟囔道,“王兄,你知道我没醉。若不是母妃定要我与皇兄一争长短,我早就离开那鬼地方了,做个闲云野鹤的皇子该多自在……”
“五哥哥,”林音音撇了撇嘴,“覃贵妃凡事都帮着你,你怎能对她心存抱怨?”
“覃贵妃?”林子衍斜睨林伊人,神色间有些恼怒,“可覃贵妃始终只是我的养母,她从来只把王兄这个亲生儿子视如珍宝,无论我怎么做,她最在意的永远只有王兄……”
“子衍,”林伊人将视线从烟霭迷漫的湖面收回,仰首饮下一杯酒,起身道,“我们回去吧。”
施莫扶着脚步虚浮的林子衍,与众人拾阶而下,宝马雕车早已静候在醉云楼大门外。
林伊人见林子衍甩开施莫,自顾自踉跄登上马车,知他怒气未消,不由心中微叹。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五皇子,率真坦荡,性子单纯,在皇城那个污浊的大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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