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茯苓饼?”林子衍拿着杏仁酥糖的手顿了顿,“母妃……她可是有什么不适?”
“宜樊那次伤的太重,茯苓对晕眩心悸有好处,该让她多吃些。”林伊人道。
“要不是为了王兄,母妃何至于赶去宜樊受了牵累。”林子衍显然对林伊人极为不满。
“说的是。”林伊人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我身为人子,竟不如你时时处处顾念覃贵妃,实在是惭愧万分。”
“你若常常去宫里探望母妃,她可不就会欢喜许多?”林子衍道。
“我与你身份终究不同,覃贵妃是否安好取决于你,而非我。”林伊人道。
“不就是让你多去宫里走走,王兄何时与我说话也这般顾左右而言他了。”林子衍说着,将杏仁酥糖丢入口中。
“我不过实话实说,”林伊人顿了顿,“你一向爱往桐兮殿去,这几日却只在酒肆厮混,连覃贵妃的面都不曾见,你让她心中如何放得下。”
“我说呢,舅父哪儿来那么大胆子,竟在我眼皮子底下将吕汉骓和莫暨高赶出了筱安,弄了半天此事与王兄有关。”林子衍嘟囔道。
“覃贵妃一切希望都在你身上,即便为了她,你也需三思而后行。”林伊人道。
“那还不是王兄要与我抢乌兰绮……”林子衍终于忍不住抱怨。
“眼见未必为实,”林伊人不由摇头,“再说了,乌兰绮心中有你,我又何来与你争抢之说?”
“她心中有我?”林子衍精神一振。
“乌兰绮的事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你且先放放,倒是那日在宫里你答应要在翊皇子府宴请众人,此事也该定下个日子。”
“王兄是乌兰绮命中注定的有缘人,父皇眼瞧着就要为你二人赐福了,我哪儿还有心思安排聚会的事。”林子衍顿时泄了气。
“长公主尚未与有缘人相遇,皇上又怎会为她赐福呢?”林伊人浅浅抿了口茶。
“王兄是说……”林子衍狐疑。
“皇后、太子、阿尔桑……众口一词,这出戏倒也勉强能看一看。”林伊人淡淡一笑。
“可是,太子和牧塬王庭使节为何要促成王兄与乌兰绮的婚事?”
“并非要促成,而是要分化。”林伊人道。
“分化?”林子衍愈发不解。
“你我二人不是便因此事心存芥蒂了?”林伊人意味深长一笑。
“那是外人小瞧我与王兄的情意了。”林子衍面上一热。
“我虽不知太子府会做何打算,但这梦中奇缘的联姻并非牢不可破,若是太子府分化你我之后,再找个我与乌兰绮相生相克的由头,那岂不是轻而易举便能达到一箭双雕额效果?届时翯王府与牧塬王庭擦肩而过,翊皇子府与翯王府各自为阵,覃贵妃左右为难,无所适从,你觉得何人会从中获益良多?”
“原来竟还有这层厉害关系……”林子衍面露惭色,起身朝林伊人深深一躬,“这回是子衍鲁莽蠢笨,还请王兄多多包涵。”
“五皇子大礼,为兄着实承受不起。”林伊人扶起林子衍,“你先回去安排宴请众人的事,再晚怕是要有些迟了。”
“王兄莫非有什么反制太子的计划?”林子衍兴奋道。
“算不得反制太子,不过总不能事事都如此被动。”林伊人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叫施莫来我这儿一趟,府里有些喜庆的物件,可将你那院子打点得有趣些。”
“好。”林子衍喜笑颜开,眉目间重现意气风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