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估计还在心疼那一根被自己老婆掐灭的香烟:“最近压力大啊。”
张嫂问道:“怎么了?”
“你一个娘们懂什么?”
张嫂气呼呼的说道:“你什么都不肯给我说。”
张平叹了一口气:“这几年一直在国境线上来来回回讨口饭吃,也确实发生了很多怪事。”
顿了顿:“就是那种很难用言语去形容的怪事。”
“这几天回来就感觉你一直心事,出了什么事情,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一起面对。”
张平颇为感动,不由自主的点着一根烟,砸了一口:“咱俩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我就是放心不下两个远在国外的孩子,万一咱俩出点啥事,教孩子们怎么办。”
听到这里,我心中蓦然一沉,想起了很多事情,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拉着短短的手:“我们走。”
短短不明就里:“咱们不听了么?”
我语气偏冷:“听两个人怎么操心自己的孩子,听那一堆肉麻的话?”
翻过墙头,外边灯火阑珊,行人稀少。
眼角却微微有些湿润。
我不会告诉她,翻墙的时候,楼顶站了一个眼神木愣愣的小孩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俩,我也不会告诉她,那个孩子曾在梦中要我陪他玩,更不会告诉她,因为张平最后的那句话,我突然有点想家,想我那日日为生计愁白了头,天天为了柴米油盐而焦头烂额的父母。
到了街道,心中突然很放松,看着路灯底下,看着我的短短,轻声开口:“一块吃点夜宵?”
看着短短如同第一次见面时狼吞虎咽的吃着那碗泡面的架势,我就心中已经约摸知道,这个姑娘这一个多月来也肯定受了些委屈,倒上一杯热水,放到短短面前:“慢点吃,别噎着。”
而我则夹着一根烟头,细细思索,明天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去接近张平,接近之后如何让他相信这个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长途货车司机相信我们可以帮到他。
根据刚才的三言两语中得到一些信息:张平确实有问题,然而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弃车而逃,丢了满满一车藏在红木中的古曼童?
国内并没有明确规定:古曼童属于违禁物品,禁止销售。
一个常年奔波在国境线上,靠偷运红木赚钱的司机,想必他的心理素质应该不会太差,是什么东西惊吓到了他?
先前在梦中要我陪他玩的小孩子,分明就是想要了我的命,按照曹素衣说法古曼童不至于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是否能从侧面印证:小孩子其实不是古曼童,而是有心人养的小鬼?
那么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些小鬼又跟着张平?
是不是他从货车当中拿走了一些东西,才会这样?
事情如同乱麻,混在一起让人分析不清楚,掐掉手中的烟头,看来明天得好好演一出戏啊。
短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吃饱了。”
“那要不,去我新租的房子睡觉?”
“嗯,好。”
进入小巷,转过拐角就到了我的住处,黑暗之中一只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来人是一个身高不过一米六左右的光头汉子,一双肥嘟嘟的手拦住我的去路,神色平和的问道:“请问,张平家怎么走?”
我听着略微生硬的中文,诧异的问道:“外国友人?”
那人双手合十:“小僧自泰国暹罗而来,特来寻找张平。”说完递过一张照片,我双目微缩,照片上的人正好是张嫂的丈夫:张平。
“请问您认识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肥乎乎的光头汉子,实在无法将他和邪恶的养小鬼联系在一起。
双眼之中带着笑意,神色平和,双眉略长,耳垂快到肩膀之上,这分明就是一得到高僧啊。
我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大师让您失望了,我不认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