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听到这里,许含章懒懒的抬起手,捂在嘴上,打了个呵欠,随后歪着头看向凌准,“十一,你累不累?”
“你说呢?”
凌准眉头一挑,反问道。
“行啦,我知道了。”
许含章极力控制住自己想伸个懒腰的冲动,微眯着眼,漫不经心地走到美人的跟前,“既然我们都累了,那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的故事编完了吗?”
“小娘子,奴家可没有诓人的爱好。”
美人很是委屈,忍不住为自己辩白道,“烧瓷的法子,的确是大师教给奴家的。而托梦一事,也是千真万确……”
“十一,我不想再听了。”
许含章侧过身,斜斜的靠着墙壁。
“我也是。”
凌准会意的点头,随后手腕微沉,一道雪亮的刀光便如闪电般现出,将夜明珠发出的柔光彻底压了下去。
然后,刀光忽地一暗,消失在美人的脖颈间,顷刻便划开外层的皮肉,深深的嵌进了颈骨中,毫不怜惜的一割一搅。
再然后,收刀入鞘。
“唔,唔唔……”
美人双目爆瞪,似是想说些什么。
但她的喉管已经断了。
只消片刻,她就带着死不瞑目的眼神,抽搐着倒在了尘土里,不多时便没了呼吸。
“啊!”
女子尖叫起来。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方才不是在讨论累不累,听不听的问题么?
为何突然就暴起杀人了?
还有那妖妇,真的是在说谎骗人吗?
为何听着会如此逼真?
“她讲的故事,其实也算得上精彩。只可惜越到后面,漏洞就越多。”
许含章平静的解释道:“你也不想想,那个所谓的‘算命先生’既然精通各种道法,怎会折在她一个内宅妇人的手上?不过是区区一杯毒茶,怎会要了道家人的命?要知道他们崇尚炼丹,整日和水银丹砂为伍,又怎会惧了她的砒霜?”
“哦……”
女子愣愣的应了一声。
细想之下,也确是这个理。
之所以那么容易就相信了,多半是受了当时气氛的蛊惑。
凭空出现的美人,悠悠漂浮的明珠。
二女争夫的轶事,割脸诅咒的惊闻。
种种元素堆叠在一起,难免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犯迷糊,进而盲从和信服。
“她死了,我们也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许含章眼尾微挑,目光里含着淡淡的嘲弄之色,“你为什么会认为,只要找个品相好点的替死鬼,就能改变你泡在烂泥里的一生?”
她没有忘记,女子在套她的师承和术法前,明显更重视她的体质和底子。
这只能说明,对方把她看成了烧瓷的备选。
得知她曾中过剧毒,全身溃烂后,女子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失望和冷淡,然后才无奈的转到了套话的正题上。
“娘子,我,我那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女子见识过她的厉害,没胆子学那妖妇狡辩,只得尽量把过错推在自己悲苦的经历上,抽噎着说道:“我恨自己命贱,轻易信了男人的鬼话,荒唐的蹉跎了半生,死后连个全尸都保不住……我至今都没有机会为爹娘尽孝,见他们最后一面……我心里头是很阴暗,见不得别人好,想让别人都尝尝我受的苦……所以,所以我才会……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犯……”
“是这样啊。”
许含章轻轻的弹了下指甲,“曾经,我也如此想过。”
她不愿意看那些合家美满的画面,也不愿意路过那些淳朴好客的村庄。
凭什么,凭什么!
那些人凭什么能过得好好的?
世上明明有这么多人。
被屠村的,被灭门的,凭什么就得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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