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见女子的眼,却能感觉到,她在看他,复捏紧了她的手,弱水只觉手一痛,回过神来,随着他上了一顶轿子。
“起轿!”
终于缓了缓,手还在他手中,她往回抽了抽,轻易便抽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搭在红色的嫁衣上,却听一个温和的男声道:“往后,你勿要用那同情的眼光看朕罢。”
“你……弱水没有……”她分明蒙着盖头,他又怎么见得?
“呵呵,”浅浅的笑声,“没有,便好。朕的皇后。”
弱水却顿了声音,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是她的夫君了……
“咳咳!咳咳咳咳……”身边突然有克制的声音,仰止狠命将一只手捂着嘴,方才确实走得太多太急了些,此时,当真有些受不住了。
弱水不知他竟病成这般,咳得一直未有停下,不觉扶了他一只胳膊,他用一手想要推开她,然身子有些支撑不住,竟是脱力按在了盖头的流苏上。
弱水只觉眼前一亮,而后便是一张苍白中透着病态潮红的脸,正有些惊讶地望过来,唇角染了些鲜血,那眼却是漆黑晶莹,正映出自己的样子。
仰止没有想到,本是要推远她不愿她感到自己的狼狈,却竟是这般拉下了盖头,面前的女子正值妙龄,明艳动人,他一时愣住,而后,咳得更加撕心裂肺起来,直咳得弯了腰去。
“来人!来人!”弱水大声喊着,“快停下!皇上受不得这颠簸!”
“不用……咳咳咳……”仰止按住她,“待会,还有拜堂礼……”
“拜堂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弱水有些恼火,“来人!”
轿子停下,有太监跪在外间:“皇上,皇后。”
弱水对着外边道:“皇上受了颠簸,咳得厉害,快叫太医!”她不明白,仰止咳得那么剧烈,外边的人竟一直这般往前抬着,不知道停下来问问么?
“是!”那太监停了停,“可是,太医来还需些时候,皇后是要在这里等候么?”
“刷!”弱水一把拽了那骄帘,“你们便是这般伺候皇上的?!还不快去叫太医!你是在磨蹭时间么!”那太监虽是谦恭的样子,声音却分明不紧不慢,说是没有人指使,她自是不会信!
“是是是……”那太监不料新来的皇后竟会直接拽了那帘子吼回来,毕竟是皇上病了,胆子还不会太大,赶紧爬起来走了。
仰止听着弱水的声音,听出了她的生气,为他生气吗?他想拍拍她安抚下,然手还未抬起,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感觉到肩上一沉,弱水匆忙扶住了他,却见他已经闭了眼睛,心里一慌,对着外边仍站着的轿夫问:“皇上的寝宫在哪里?”
“皇后,这不合礼数,还应去行礼……”
话未说完,弱水一掌劈去:“在哪!”
所有的轿夫没想到她竟会这般功夫,吓得纷纷跪了下去,其中一个指着西侧的宫殿:“那里,那里是。”
二话不说,弱水抱起身边的男子,往那西边掠去,怀里的人虽是比她高,还是个男子,她却抱得轻松,倒叫她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