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着实感受到萧何的轻功之登峰造极,纵然他偶尔还会停下稍许,她也总差他一截,这叫她有些疑惑,难道说这些日子在宫中的日子,当真是退步了?思及此,一咬唇复又跟上了前边的身影,只是那人仿佛有意叫她看到这差距一般,每每她快要接近的时候,他偏非又加速掠向前边。
他立在高处回身看那追上来的女子,只觉这便还是那记忆中的女子,总是倔强的,却又在他身后,只是那时候,她亦步亦趋,此时,她却将他当作要打败的对象,无论哪一种,都是她,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心思。
仰止虽说是他为了一份人情而接触的人,却也是他少有的会认真对待的人,可能是因为,他与自己一般是个狠戾的吧。是的,仰止确然是个狠角色,一个能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的人,决然不是个善类。
可是,这样的人,却叫他从那眼中,看到了温情。弱水……这个名字他曾读了千百遍,却没有哪一次,能读出仰止口中的那份柔情。
“萧鞘,你当真要这般戏耍于她?”仰止看着他的眼中,竟是有着责备,“她什么都不知道,便是你将她送与我身边,她也是不知的。”
“怎么?你心疼了?”
“你若有情,又怎么会将她送到我手边。你分明知道,我原本……不过是要用她的血治病罢了。你命邢之意将她接出戒谷的时候,你便就知道的。”
“可是,你放弃了。”他淡然道,“这不是我认识的你,你竟是会放弃了。我若不是那日看见药仙取血的瓶子,当真是不知你这么些年,倒是将这性子改了。”
仰止摇摇头:“她真是错付了。”
“哦?”他不以为然,“我见她如今,待你也是好的。可你要知道,如果不用她的血,你便不会活下去。”
“所以,我不要了。”仰止也笑起来,“我不似你,分明是心底有她,却偏非让她那般神伤。我纵然是不能与她在一起,但也不会伤她。”
“你我说这些,有意思吗?”他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觉得心里有些烦躁,这是多年来未有的感觉,不像是他该有的。
仰止抬眼看他,眼中全是了然。
“怎么?不走么?”弱水已然超过了他,立在一处树梢看他,眼中有些雀跃,仿佛能超过他,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情。
哼,孩子气。他一撇嘴,直直往前去。
如今的唐家堡确然是大不同了,门楣高耸,倒是颇具气派,门口有扫尘的弟子,进进出出井然有序。
那执扇的男子已经立在门前等着,她终究是没有追上他,然则路上他却也没有再嘲讽她,只提前在这边等着,已经有弟子进去通传。
不多久,便见一道红色的人影出现在影壁边,赫然正是许久不见的唐灵,那原本滴溜溜直转的大眼睛,如今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漠和凌厉。
只是这一切在看见弱水的那一刻全然不见,她迎上来,笑得很是欢畅,甚至叫弱水从中听出一丝期待:“顾弱水,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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