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白玉郎轻轻摆了摆手,抓着一把方才采来的野花,来到梅寻雪的面前,递给她道:“鲜花赠与美人,这些花是我特地采给娘子你的。”
梅寻雪眼见白玉郎朝自己走来,不知他又要弄出些什么丢脸的事来,心中正有些慌乱,看到白玉郎递来的鲜花,不由一愕,面皮发烫地接了过来。
白玉郎见梅寻雪接了鲜花,厚着脸皮挤到梅寻雪身边坐下,嘻嘻笑道:“娘子你接了鲜花,为夫有事请你帮忙。”
梅寻雪皱了皱眉头,轻轻地挪了挪身体,与白玉郎保持了一定距离,将鲜花递回过去,道:“如果是麻烦事,你还是找别人好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事一桩!”白玉郎在梅寻雪疑惑的眼神中将鲜花挡回去,笑道:“我的字有点拿不出手,所以想请娘子你帮我誊写一下我的诗作。”
“原来是这件事!”梅寻雪舒了一口气,又有些担忧地问道:“你真能写出好诗来?”
“你就看我的吧!”白玉郎拍了拍胸脯道:“我来念,你来写。”
梅寻雪挽起衣袖,伸出纤纤素手,轻轻地研墨提笔。众人这时也都围了过来,伸长了脖子看这纨绔的郡守大人能作出什么样的诗来。
白玉郎故作深沉地仰天沉吟片刻,轻咳了两声,才一字一顿地念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念完这两句诗后,白玉郎背着双手,颇是得意地扫视着众人,心道:“怎么样,傻眼了吧?被震到了吧?韩老先生这首咏春诗可不是盖的!”
果然如白玉郎所想,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梅寻雪似也被这两句诗给惊住,握笔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没有落下。
不过白玉郎很快就发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众人再怎么震惊,也不至于每个人都这么吃惊吧,而且这些人吃惊的时间也有点久,不至于每个人的反射弧都这么长吧!
白玉郎正暗暗纳罕的时候,云开忽然呵呵笑道:“白大人诗才果然高妙。这接下来的两句是不是这两句?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白玉郎不由愕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应看冷笑一声道:“废话,这是前朝大诗人韩愈所作的早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的话一说完,众人立即跟着哄堂大笑起来。梅寻雪则是向白玉郎投来了责备且带担忧的目光。
方应看说出韩愈的名字时,白玉郎便感觉到有些不妙了。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个时空中也存在了一个叫韩愈的古人,而且也恰巧作了这样一首诗!
白玉郎也明白了为什么众人会显露出吃惊的表情来了。他们震惊,不是因为白玉郎诗作的有多么好,而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白玉郎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抄袭古人的诗!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先查一查史书,看一看哪些古人的诗不能用了!”白玉郎暗暗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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