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太上皇就出门溜达去了。
霍嬛探个头出门外,看着太上皇的背影,问道:“爷爷你去哪儿?”
太上皇道:“到处走走消消食。”
霍嬛道:“可外面这么黑。”
太上皇道:“怕什么,我又不是没带火。你别管我,我想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
霍嬛见他背影很快便只剩下一抹淡淡的影儿了,不由得有些担心。
这山野林间乌漆麻黑一片,万一一会儿迷了路走不回来怎么办?
而且以往太上皇消食的话都只是在附近遛遛,可没今日这般走得远。
苏羡道:“随他去吧。”
霍嬛道:“可爷爷上了年纪了,走这么远会不会不安全?”
苏羡道:“他也不是白长这个岁数的。如有事,他自己有办法。”
霍嬛听他这么说,也就稍稍放了放心。
本以为过一阵太上皇就溜达完回来了,可直到霍嬛收拾好竹屋,又烧水给自己和苏羡洗了澡,回房去整理完床铺,太上皇都仍还未归。
苏羡进屋里来,霍嬛回头正想问问他要不要出去找找,结果就看见他将门闩插好。
霍嬛心头莫名地狂跳了几下。
两人已好久未曾亲近,小别胜新婚,苏羡几乎是如豺狼一般将她压着索取,霍嬛又不敢大声,咬牙低低在他怀里哭出来。
这竹屋不隔音,她浑浑噩噩地想,幸好是爷爷还没回来,否则不得让人听了去。
外面的竹林里,风声婆娑,沙沙作响,将房里的或吟或喃都恰到好处地掩了去。
太上皇一直没回,苏羡将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思念全都发泄出来,如洪水一般将她吞没。
盘桓缠绵脸,他见得她双眸噙着一汪水,脸颊眼尾皆是绯红,醉人极了。
她亦是想念他,勾下他的头主动又热烈地痴缠他。
一直到半夜方休。
这厢太上皇找了个避风的地儿坐着,抬头还能看见头顶的稀疏寒星。
老奴生了一堆火,太上皇伸手烤着火,一时半会不打算回去的样子。
老奴就笑呵呵道:“皇上真是良苦用心了。”
太上皇冷哼一声,道:“那小两口腻歪,我才眼不见心不烦。年轻人都血气方刚的,好不容易见了面,怕是一时半会没法消停。”
老奴道:“所以还是皇上思虑周全。”
太上皇道:“何况,我也想早日抱到曾孙子。”
本来第二日一早霍嬛就要随苏羡离开的,奈何昨晚折腾得太过,以至于霍嬛下床都腿软。
后来苏羡让骑兵就近去镇上弄一辆马车来,如此耽搁了大半日时间。
到下午的时候,苏羡亲自抱着霍嬛上马车。
太上皇就不跟他们一起去京都了,以免北夏皇宫朝堂上的那帮人见了他心情复杂。
马车不如马快,花了两三日时间,两人方才抵达京都。
大楚将士们得知楚君带着皇后安然无恙地归来,全都欢呼连连。
而北夏这边,也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楚皇后没什么事,若真要是死在北夏,那他们这帮宗室和朝臣,只怕是一个都别想活。
松口气之余,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朝中上下也不乏明眼人,这一切恐怕都是大楚那边设的计,就是为了找一个天经地义的开战理由!
楚君果然是狡猾奸诈,连自己皇后都舍得搭进去!
可现在明白了又能有什么用。大楚对外宣称,皇后被掳失踪,好在吉人天相,楚君终于把她给寻了回来,北夏君臣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随后北夏朝臣由苏羡一一过细处置,为官清廉正直的该留职就留职,而为官贪墨奸滑的该发配抄家的就发配抄家,十分清晰明确。
北夏百姓们起初还惶惶不安,后来发现京都成里有条不紊,还处理了大批的贪官,更下放政策免去百姓五年赋税,百姓们也就渐渐放下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