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这是孤注一掷,完全将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她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他断了后路的同时,也是在逼迫她作出一个选择!
如果那晚她没有去看他,到了第二天那些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他依然是那个威风凛凛的车骑将军!
甚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亲,完全的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可是她去了,这一去无疑是告诉他,她已经做出了一个选择!
所以之后他越发是不会轻易放弃她了!
更何况那日她同他说的那句意义不明的话,俨然就是一种暗示了!
就因为这样,她才要更加的弄清楚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能因为一时的感动而辜负了他,也更是不想日后的自己后悔。
“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我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如果我认定他了,那这辈子便是他,可是若是到头来我只是因为感动而接受他的感情的话,我们都会很受伤!”林溪月低喃道。
在山洞中萧御寒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她,他十分的在意她!
如果不是足够的喜欢和在意,萧御寒又怎么会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冒着湿冷刺骨的雨给她砍来这么多的柏树叶片铺盖在她的身上,自己一片都不留!
将她的衣物晾晒在柴火旁,而他的衣物却远远的挂在另一边。
看到她面前没有柴火时,不仅将剩余的树枝、木棍都丢在她面前的火堆中,更是连垫坐在下面的木头都拿了出来,生怕她不够一般!
那种感觉就像是,只要你开口,他便会倾其所有的给你!
他若是单纯的看上她的美貌,他完全不需要这么做,甚至他还可以趁着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对她……
可是他没有,他一直都恪守本分,每每受礼不曾越矩,即便是在看着她进入伶馆,绝望悲痛之际,却也依然想着她的人生安全。
假装已经走了,可是却还是默默的守护在附近。
如若她不故意假装摔倒的话,怕是他会一直在暗处默默的看着她回到王府,然后在离开!
而那日在朝殿中,他当着皇上的面为她所做的事情,更不是一般男子所能比拟的!
百里云之前对她的那些喜欢,在萧御寒面前简直就是一文不值!
“王妃娘娘,萧将军既然都能够为王妃娘娘豁出去一次,那王妃娘娘为什么就不能为萧将军豁出去一次?与其整日在这里庸人自扰分辨对萧将军是感动还是喜欢,为什么就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来,让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展?”袭人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有多复杂,但是她知道一切都要随心而来。
“王妃娘娘这就跟你第一次吃葡萄一样,你不知道是酸的还是甜的,光是在那想是没有用的,你必须去尝试一次才知道。即便是酸的,到时候在吐出来又有何妨?”袭人这个比喻打的极为的好。
有些东西你不去尝试一次,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样的想法!
林溪月望着袭人,潋滟清美的笑着,一阵寒风吹来,将墨染的发丝吹入风中,是那般的随性、不羁……
“走吧,花香应该烫好酒了!”
初冬的早晨一层薄薄的雾在空中轻盈地飘荡着,无名一身云雁细棉衣,上面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外披一件同色系的织锦毛皮斗篷站在葱绿的松竹下,身姿高雅秀致,却又透露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那一双月夜寒江的双瞳,眺望着远方京都城的方向。
月离一个轻跃来到了无名的身后,不等开口说话,无名便轻启薄唇,淡淡的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一个月前王妃跟随皇上去狩猎,却因秋名山天气骤变,与车骑将军困在了山中,两个人躲在了一处山洞中,直到三天后才被找到。”
“她受伤了吗?”无名轻挑了一下银色面具下淡如远山的眉目,声音清淡,听不出丝毫的情绪,却是有一种无形的威慑之气缠绕其中。
让人听了心神不由一凛。
“没有,后来车骑将军为了力证与王妃娘娘的清白,在皇上面前挥刀自宫了,都传言车骑将军不能人事了!”月离低垂着眸,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回禀出来。
“然后呢?”无名伸手摘了一片松竹的叶子,放在手中轻轻的摩擦着。
“皇上就没有在追究下去,王妃娘娘这些时日除了王府就是军营,没在去过任何的地方!”
“车骑将军和林溪月两个人在山洞中相处了三天,车骑将军为了证明他们的清白,挥刀自宫了。”无名再次启口,将月离的汇报进行了一个总结,声音不轻不淡,依然让人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然手下的一根松竹叶却在这时自无名的手中射出,柔软坚韧的叶片竟然全部没入了前面的树干之中。
“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们之间有什么!”无名掷地有声的说道,声音有如冰锥坠地般清脆,锐利。
直教人周身迅速的凝结成冰,满是寒意!
“主子,你不是真的对王妃娘娘动心了吧?”月离再一次的问道。
若是不然,王妃娘娘跟车骑将军在一起,又与主子何干呢?
“她是玄王妃,而我现在是玄王!她若是和车骑将军有了私情,我回去之后,又该如何自处?”无名转过身,冷然的问道。
“主子说的是,属下会将车骑将军和王妃娘娘的事情调查清楚!”月离细想一下,也的确,等主子回去之后,便要一直用百里云的身份生活,这自然就跟主子有关了。
毕竟等主子重新回到京都,定是以一个王者的身份回归,又怎可闹出一个后院着火的丑闻,让人津津乐道呢?
萧御寒在休养了一个月之后,便又重新回到了军营。
很明显的连那些士兵看待萧御寒的眼神都变了,然而萧御寒并不在意这些,仍旧严肃着一张脸,浑身都散发着凛然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