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已经知道了臣弟的事情,那臣弟也不瞒你了。上次在雅间见到的那个相公,不知道三皇嫂可还有印象?”
林溪月裂开嫣红的唇,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故作一副沉思的样子:“记得,弹得一手好琵琶,那位相公怎么了?”
六王爷点点头,眉宇间的忧思越发的浓稠:“前几日我去时,他已经被人给赎走了。”
“哦?难道六王爷是为了这事?赎走就赎走嘛,再换一个就是!”林溪月对着散发着清幽茶香的茶杯轻吹了几口气,漫步尽心的道。
六王爷唇角却是漫上一抹苦笑,摇着头道:“三皇嫂,若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去伶馆了。”
“这么说,六王爷十分钟意那位相公?”林溪月略微有些惊讶。
“是,早在一年前我便与他相识了,几乎是一眼,我便知道他是和我一样的人。那天我们在棋馆下了一整天的棋,临走时,我们才说上几句话,也是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是风雅伶馆的相公,每月只有那么三天休沐。三天的时间实在太短,所以只要有空,我便会去伶馆找他,他弹琵琶,我煮茶……可是没有想到,我不过是几日不去,他便被人给赎走了。”六王爷说道这,甚为的不甘,眉宇间上染上淡淡的悲痛。
“既然这样,当初六王爷为何不将他赎走呢?”林溪月若有所思的问道。
六王爷低垂下眸,嗫嚅了几句:“我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林溪月却是笑道。
“三嫂,不瞒你说,除了你还有车骑将军,没有人知道我有断袖之癖,我也一直都努力的做个正常人,不敢让任何人知晓!”六王爷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道:“我是王爷,本就不受父皇重视,若是让父皇知道了,我眼下的地位会更加堪忧。”
说完六王爷唇角漫上一层自嘲的笑意,接着又道:“我若是有三皇兄那般的有本事,或许我就有勇气将他给赎出来了。”
林溪月眯起弯如新月的眸,嫣红的唇轻抿了一口清茶,立即唇齿留香,整个人好似由内之外都散发着一股清幽的茶香。
她明白了六王爷并不在乎幻竹的身份,而是害怕世俗的眼光也更是害怕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因此他活得分外小心翼翼。
因为他不受皇上重视,在朝廷上又没有什么地位,所以他没有那份勇气去将幻竹赎出来。
幻竹说六王爷性子懦弱是真的。
“六王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想开点儿。正好我今日来就是想给六王爷牵线的,这位姑娘还是我前几日瞧见,觉得与那位相公长相有些相似,六王爷将他带回王府,一解相思之愁也是好的。”林溪月不等六王爷说话,便拍了拍手对着门外的花香道:“将人带进来吧。”
“三皇嫂,臣弟谢过三皇嫂的好意,只是赎臣弟不能接受。那位姑娘即便长得与幻竹一模一样又如何?可是她终究不是他!没有人能够取代他在臣弟心目中的地位。”六王爷立刻站起身,断然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