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条子也在追究;握着这批金,就是握着一张“生死符”。随时随刻,你都得担心,明个儿的太阳还看不看得到?搞不好今晚,阎王爷得请你去他家“过清明节”去。
张老六估计也知道自己喊价太高了,有点脸红;说实在话,这价格是由他喊的。这货不是中间人嘛!除了要收取一点事成之后的佣金,当然喊得比卖主原定价钱要高的那部分,就是他的了。
“嘿嘿,好说好说嘛!我这喊得高,你可以落地还价嘛。这样好了,大家交个朋友,六十万,六十万总可以了吧?”张老六恬不知耻的,继续喊着。从一百三十万的价格,直接砍到了一半。
明正诺有点不爽,继续的砍价道:“老张啊!你这中间人,这些年白混了。谁都知道,这东西一旦转了手,不论成色有多新。它都直接算是二手货了!二手货转手,是要折一半的。再加上,你这批货实在太棘手,我不敢接。”
“我去!臭小子,说到底还是嫌价格高啊!你真的只是一个小青年吗?怎么看,你这家伙都狡猾得跟个狐狸似地啊!”明正诺的价格,终于是触碰到了这张老六的底限。再怎么说,再继续砍下去,这批货真就没什么价格赚了。
“呵呵~”
明正诺没有直接的回答他,而是抓起桌子上,一瓶没有开封的可乐。拧开了瓶盖,咕咚咕咚的给自己灌了一气。这才不慌不忙的道:“张老六,你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了。有些话,咱们就说明白了吧!这批货,是福祥银楼的吧?而且,还是郭氏集团的东西;你们这是捅了大娄子,别说钱拿不拿得到手。这命保不保得住,都还是个问题!”
明正诺这话一说出来,顿时那张老六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色了。果然不错,被明正诺给猜中了!那群抢匪,是从澳门来的一群外地仔,跑到大陆来“找活儿”干。不懂Q市的道儿,抢完了之后,再去出手,就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
之前张老六若不是生活所迫,是不会接这一单的。接下来之后,他也找了不少的买家还有黑帮。但是,这些人那一个不是消息灵通之辈?一听说是郭氏家族,福祥银楼的那批货,所有人就一口回绝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批货别说六十万、三十万,就是他娘的白送。?估计道上混的人,也没有几个敢接的。不是他们没种,而是这郭氏家族实在太厉害了。
从他们爷爷那一辈儿开始,就在这Q市的河道上当搬运工;而后,更是带着搬运工,趁着当年Q军和Q双方大战的时候。揭竿而起,当然不是搞什么革命,而是混起了黑帮来。而且,因为他们当时还暗地里支持Q,当天下定了之后,国家也就对他们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不,一家三代一直传到现在的郭二爷。说起这郭二爷,那叫一个牛。排行老二,家中的一个大哥两个弟弟,两个为家族的事情被敌人砍死。老三嘛........很蹊跷,死得不明不白;最主要的是,这郭三死了之后,就是他郭二爷继承了郭氏家族。
在Q市,算是有数的几个老牌帮派了。不仅地盘、道上,现在已经开始在漂白。前段时间,还上了Q市的慈善企业家榜单上。这个人,可以说是在Q市抖一抖,也要震三震的人物。平时跟他交往的人,也就是市长啊、局长啊、筱田正义这些白道、黑道都有身份的人。
这样一个人物,手里的东西丢了;你说这不是狠抽了他的老脸嘛!那群澳门仔,不是作死又是什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出来混的,都要讲点道义。这张老六去卖金子的时候,人家没有直接给郭二爷告密,就算是不错了。
当然,这其中可能是道义在,也可能是人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另外一点,这张老六以前在江湖上,确实是号人物。多多少少,人家要给点面子。
此刻张老六的脸色,整个儿变得雪白;被明正诺给揭穿了真相,他也知道这批金子估计对方不敢收手了。握着这么件东西,确实是握着阎王爷的“生死符”了。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老家伙还是询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本以为明正诺不敢要这烫手山芋,会直接拒绝的。可是,出乎意料,他抿了一口可乐,懒洋洋的伸出一根手指头道:“十万!我开的最高价格了。要再讲,我也只能请你去别家去了。”
张老六愣了愣,一是为明正诺的胆色感觉到有点震惊。二是为这批价值一百三十多万的货,居然卖了这么一个价钱,而无奈。他也不好做主,点了点头,咬了咬牙道:“你等等,我给你几个主儿打个电话,看对方的意思如何?”
“请便!”明正诺伸出了一只手,淡淡的道。
张老六赶紧站起身来,朝着墙角旮旯走去;掏出破旧的老手机来,拨打了个电话过去。然后,捂着对讲口,小声的道:“找到了一个买家。不过,对方只出十万块!”
“钓累老谋操嘿!”对面那人听到了这个价格,气得是大叫。这话什么意思听不懂,但想必是骂人的话;接着,便是一个生硬的普通话道:“十万块!搞什么飞机?这钱连老子的跑路费都不够。”
“我说啊,大哥。?现在这批货,那可是一个个的烫手山芋啊!捂在手中,会烫出泡来的;到时候,咱可是想丢都没机会丢啊!”这张老六知道明正诺是个聪明的家伙,要想用黑货骗他高价,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这家伙只能是让那群澳门仔们,想办法把价格降下来了。
“我丢~,这十万块能拿来做什么?你当我是叫花子啊!老子把你的提成给付了之后,还有什么搞头。算了,生意不做了,换一家吧!”那边的澳门仔们,估计是被明正诺开出的价钱气得够呛,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