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这孩子是个勤快的,帮我去后园布置赏梅的酒席了。”
慕昭良附和道:“我们这里的后园有几株梅树长的极好,现在花开的正盛,东将军可以去看看,一会我们温酒赏梅,我陪将军多喝几杯。”
说着话,众人起身离了客厅,要去后园的赏梅亭。
北风吹过来,慕朝雨将狐裘的帽子遮在头上,罩住满头如同琉璃般晶莹的银发。
余玖知道他怕冷,索性也跟着钻进了他的狐裘里,只露出个小脑袋来看着外面的光景。
慕朝雨的轮椅在雪地上走的极慢,东将军等人走在前面。
园中小路曲曲折折,慕朝雨又不肯让四喜推他,每走一段他都要停下来喘息。
东将军几次回头望过来,眼中隐隐带着担忧。
慕昭良道,“东将军不要担心,朝雨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走的慢些,不如我们先过去,一会他就能跟上来。”
东将军摇头,坚决要等慕朝雨一起。
慕朝雨第四次停下来,靠在轮椅的靠背上喘气。
余玖有些不忍。
赏的什么梅花嘛,荆氏真是没事找事,明知道慕朝雨在这种天气里会很辛苦,却故意折腾他。
慕朝雨闭上眼睛,似乎在积攒力气。
余玖担忧的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
心跳的很快。
慕朝雨,你不要紧吧?
她“呜呜”叫了两声。
慕朝雨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水灵灵的兽眼,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小白眼狼,算你还有良心。”他轻声道,“我手上没有力气,你帮我把药取出来。”
听了这话余玖眼泪都快下来了。
特么地荆氏真是心狠,不是自己的儿子不心疼就算了,还往死整他,还是人吗?
她再次钻进狐裘,在慕朝雨的衣裳里拱来拱去,找到了他腰间装药的锦袋。
小牙咬住锦袋,用力一扯,锦袋被扯断。
余玖用力往外钻。
这时慕朝雨气息越发紊乱,就算是隔着衣裳,余玖仍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呼吸时身体剧烈起伏。
慕朝雨,再忍忍,我马上就把药拿出来了!
刚才往下钻时很轻松,可是现在要往上钻她却遇到了困难。
她的身上全都是鞭伤,就算擦了药膏,可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恢复,衣料摩擦着她身上的伤处,很快就把伤口表面的一层磨掉了。
余玖牙齿紧咬着装药的锦袋一声不吭,奋力往外钻。
救人才是最重要的,身上的这点伤不算什么,破了再长就是了,要是慕朝雨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哭死都找不到后悔药去。
挣扎着把脑袋冒出来的瞬间,她长长呼出口气。
特么地,憋死老娘了!
慕朝雨,快,快吃药!
她将锦袋塞进慕朝雨的手里。
慕朝雨却没有接,凤眸直视着前方。
你在看什么?
余玖用爪子推了推慕朝雨。
慕朝雨仍然没有反应,苍白的脸色在风雪中晶莹的就像块冰雕。
余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她也呆住了。
园中梅树下,东盈袖正与一位年轻的男子抱在一起……
我擦擦擦……
余玖惊的背毛竖起。
人生果然处处都有精彩,每时每刻都在玩现场直播啊。
慕朝雨,你头上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