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沫没有说话,转头看着窗外。向恒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威胁?如果她不去,他是不是就要把这些事情直接告诉爷爷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威胁自己?因为他们分手了,可是她却没有寻死觅活哭天抢地,没能满足他向大少爷的心理落差?
还是因为她接连几次绵里藏针刺了他的心上人,所以他要出一口气?
思来想去,凌浅沫理不出个究竟,只觉得有一团乱麻将她团团裹住,找不出头绪。
旁边的男人没能得到答案,微微皱眉,“凌浅沫,你还有没有一点自尊?”
轻描淡写,却毫不留情的一语戳穿她的心思。
“叶梓安。”
男人侧眸看她。
“那些记者,是不是你找来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以为他有这样大的本事。
叶梓安眉头一皱,方向盘朝旁边狠狠一打,车子突兀的改了一条道,引得车旁车后的喇叭响成一片。
吱!
男人姿态强硬的踩了刹车,连眼神都欠奉,“下车!”
凌浅沫被巨大的惯性带得朝前狠狠一扑,又被安全带拉回来重重撞在座椅上,有些晕头转向间听到这么一句冰冷无情的话,蓦然有些呆。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解开她的安全带,顺手打开车门,又是冷冷的两个字,“下车!”
她这才反应过来,将他眼底的不耐和怒意看得分明。
从车上下来,男人扑过来重重带上车门,发动车子,瞬间绝尘而去。
只留下一个咆哮的背影!
他生气了,很生气。比起那天在向恒家楼下,还要生气。
凌浅沫莫名愧疚,她的怀疑毫无道理,却当真伤人。
他只是一个来春城出差的人,哪有能力调动媒体,可是她却怀疑他是故意借此阻拦向恒。
人家好心来接她下班,却被她无端扣上这样的罪名,泥捏的人也该生气了。
垂在身侧的手指握了拳,关节泛出白色,抬眼朝叶梓安消失的方向扫了一眼,终究松开手指,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家之后,凌浅沫站在走廊里,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1603的门。
敲了很久,没有丝毫响应。
大约,是主人还没回来的缘故。
想了想,她还是掏出钥匙打开自己家的门,关门的时候思忖片刻,还是留了一条小小缝隙,方便随时听到外头的动静。
她想,至少应该为今天的事情向人家道歉。说起来,从认识开始,人家就一直在帮她。
晚上八点,外头还没有丝毫动静,凌浅沫从包里掏出手机,号码簿被翻了好几遍,那个已经渐渐熟悉的号码终究还是没有拨出去。
她给自己找借口,万一人家在忙,她打过去不是打扰别人了。
于是,就这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墙上挂钟的指针一分一秒的走着。
什么时候睡着的,凌浅沫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听到门外传来动静惊醒抬头时,指针指着凌晨两点。
她跳下沙发穿着拖鞋蹙眉跑过去,打开门,就看见叶梓安满脸通红浑身酒气,挂在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
“叶梓安,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