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沫扭动身子躲避他的手,“我自己可以。”
语气温温淡淡,排斥的味道很明显。
她其实更显说的是,他何必如此,反正不爱,就让她这样走,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是她到底是没问,他既然费尽心机把她抓回来,自然是不想放手的意思。
不管是因为面子还是其他什么,都让凌浅沫明白一个道理。
——除非他腻了,否则她休想离开。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动手替她整理头发。
凌浅沫晃了下脑袋,一阵头晕,“我要洗头。”
“你头上有伤,不能沾水。”她不让他帮忙,自己洗肯定会碰到。
凌浅沫扯了扯嘴角,“我身上到处都是伤。”
事实上,那天从医院跑出来之后,雨天路滑,她下一个斜坡的时候摔倒了,直接从坡上滚下去。
也幸好那天风大雨大路上没车,要不然估计她早就死在别人的车轮下了。
听到她漫不经心的话,叶梓安心中没来由的心疼和愧疚,轻轻将人拥进怀里,“浅浅,那天……是我不对。”
凌浅沫僵硬着身子任由他抱,反正就算是躲,他也还是有本事把她抱满怀,又何必浪费精神。
她现在困倦疲乏得厉害,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哪怕他现在想做,她也不会再反抗。
女人从头到尾没不再说话,异常配合,可叶梓安却能感觉到她心底的抵触和厌恶。
男人是抱着她进的浴室,浴缸里放着温水,她躺着,男人给她洗头发。
等到一切做完,男人的衣服和裤脚湿了大半,抱着她出去,放在床上,依旧优先打理了她,然后才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
“粥大概熬好了,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端来。”
凌浅沫不反驳,依言躺下。
即便她如此冷淡的对待,男人却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耐烦,温柔得像是春风。
可是凌浅沫知道,这些都只是表象,暂时的罢了。
等到他失去了兴致,不耐烦了,一切还是会变得和以前一样。
叶梓安端着碗进来的时候,将凌浅沫嘴角的嘲弄清清楚楚的看在眼底,没说话,走过去坐在床边,舀了一勺粥吹凉了递到她嘴边,“吃过饭我给你的伤口上药,医生还留了一些药,饭后也要吃。”
“我可以自己来。”凌浅沫没张嘴,伸手过来拿碗。
端着碗的手往后撤了一点,避开她伸来的手,勺子却固执的留在她唇边。
无声的对视,谁也不让。
最终,还是凌浅沫率先妥协,张口任由他喂她。
吃了几口,她就没胃口了,可是看男人一副她不吃完,他就是强逼也要她吃光的架势,便只能硬撑着。
吃过了饭,又吃了感冒药,等到叶梓安给她身上的伤上药的时候,人已经睡着了。
有电话进来,叶梓安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带上门去书房接电话。
房门关上的瞬间,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倏地睁眼。
温凉如水的眸子,淡然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就仿佛将所有的一切都看透了,浸染了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