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才令他们的财产保存了下来。
再加上蓝合布庄与蓝合漆艺在京城中已经打出了名声,毫不客气的说,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愿望唐曼已经实现了,不过她还有更远大的愿望。
赚更多的钱。
宗海宁忍不住轻笑一声,亲昵的掐了一下唐曼鼻子,“钻钱眼儿里去了?”
“我这是赚奶粉钱。”唐曼骄傲的扬起下巴,挺着肚子。
说到这,宗海宁原本露出的几分笑模样又消失了。
凝胎草已经所剩无几了。
宗海宁早就毫不犹豫的派属下去了邻国,只是现在还没有回信儿。
重新回到别院。
唐曼震惊的看着院子上新刷的牌匾上写着大大的——唐府二字,门口甚至摆了两个一雄一雌的小狮子,而汪伯早就笑呵呵的等在门口了,口中不住的说道,“回来好、回来好啊。”
却闭口不提京城中早已传遍的流言蜚语。
蓉娘则更直接,和唐段氏做了一桌子唐曼和宗海宁爱吃的菜,院中的格局有些改了,总体的来说,比起之前看起来顺眼多了,蓉娘偷偷地对着唐曼道,“这都是当家的花了大价钱请了风水先生做的好风水,当家的说您如今怀着身孕,什么都马虎不得。”
唐曼吃惊的张大嘴,指着门口的小狮子,“这。”
“镇宅护院,保全家平安的。”蓉娘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这个。”唐曼指着房中的一处麒麟像,那里曾经摆放着一个小布娃娃。
“风水先生说您房中没有别的问题,唯独这个对你的胎儿不利,就换了一个麒麟,保佑胎儿能平安出生。
唐曼指向另一处暖炕。
没等唐曼发问,蓉娘自动自发的答道,“这个能让您凝神静气,对安眠十分有好处的。”
唐曼恍然,她原本对风水命运都不是很相信,典型的唯物主义者,可是如今却抱着敬畏的态度,其实想想也是,她自己都能穿越时空了,还有什么不相信命运的呢?
蓉娘悄悄指着院中不远处的摆设,神神秘秘的凑到唐曼耳边说道,“这是当家的特意请了那风水先生做的。”
“什么功用。”唐曼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下意识的反问道。
“斩断姑爷的桃花的。”蓉娘答得十分自然。
唐曼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旁边一直搔着脑袋嘿嘿笑的汪正德,突然觉得这哪里是传说中艺高心细的师父啊,明明就是个可爱萌到几点的小老头,想到上次冯镶儿和冯素儿上门,汪正德甚至摆出了要拎起袖子与海宁武斗的样子。
唐曼心中涌出了阵阵暖流,她是真心感激着汪伯和蓉娘,“汪伯,蓉娘,曼曼真不知道如何感激你们。”
“您这是哪里的话?”汪正德大惊,“这都是应该的。”
宗家将嫡长子赶出家门的消息再一次传遍了京城,有的赞成老太太做得对,有的鄙视宗家伪善的样子。
稳坐重华宫的皇上自然知道了消息,微微一笑,第二天,一道圣旨从天而降,大意说宗海宁惊才绝绝、本朝向来敬重有才华的人云云,特地重新任命宗海宁接替左相职位。
宗海宁再次爬上权利的巅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有人都震惊了。
宗海宁作为左相重新回到朝中,圣宠优渥。
京城中又出现了一种声音,并且渐渐成为主流。
“什么宗大人忤逆之罪?”
“分明胡说八道,是宗家老太太偏心,听说那个新回去的宗夫人不过是顶着个名头作死,你见过哪个女人连孩子都顾不上和继室争宠的?看样子就知道是个不怎么着的女人,还千金小姐,我呸!”
“相反,宗大人的新夫人才是不离不弃的真爱。”
皇上的封相圣旨注定打了所有人一个响亮的耳光,之前捧高踩低的、和宗海宁断了关系的朝臣们纷纷暗道帝心难测啊,不得不打起精神巴结朝中的新贵——宗海宁。
随即而来的是皇上的第二道圣旨,“敕造丞相府邸,赏银三千两。”
一波惊起三层浪。
三月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月份,随着皇上的第二道圣旨之后,隔了不到三天第三道圣旨又降,“左相宗海宁之妻唐曼,贤良淑德、堪称女子之典范,特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一道封诰命的圣旨,等同于默认了京城中前宗夫人冯素儿嫌贫爱富、四处挑事的流言蜚语,人家圣旨上说的新宗夫人贤良淑德,不少分纷纷揣测,还不是在宗大人跌落谷底的时候,人家宗夫人不离不弃的陪在身边,这样一来,就等同于坐实了京城中的留言。
一时之间,所有的流言蜚语都转向了一个方向,有人批判冯家教女无方,有人痛骂冯素儿无耻之极,还有人幸灾乐祸的觉得宗家有眼无珠,丢了一个活生生的金镶玉,狠狠地打了冯素儿一个耳光。
敕造丞相府期间,宗海宁夫妻依旧住着三进的别院,尽管别院上写的是唐府的字样,有些耳聪目明的人已经打听到了宗大人的新夫人就是姓唐,不禁哗然,再一次的明白了新的宗夫人在朝廷新贵宗大人的心中所站的位置何等的超然,曾经宗大人惧内的丑闻变成了一种风尚。
京城之中的女子上至朝廷命妇、世家千金、下至普通人家的女儿,有谁不羡慕宗夫人觅得如意郎君的好福气?
而宗海宁依旧每日按时上朝下朝,唐曼则在主意自己身体的情况之下和汪正德操办起了蓝合布庄开分店的事宜,分出去的小宗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但是镇国公的宗家则是愁云惨淡。
宗志勇心里这个气,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他错把金镶玉当成泥土破瓦扔了出去,彻底的当成了弃子,哪知一夕之间长子身上重放光环,比之前更胜,之前虽然是得了皇上的青眼,在御书房做文书,毕竟没有什么实权,如今作为左相可不同了,那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刑部、户部、礼部等等哪里是丞相管不到的地方?
宗志勇心中自问,没有。
宗志勇肠子都悔青了,相反化身千忆的周氏心中从高兴变成了堵得慌,她的儿子好不容易有机会承爵位,那个小野种竟然技高一筹,坐了丞相的位置,周氏心中说不出的堵塞,眼看着宗志勇的心中的天平又要歪斜,周氏连忙使出种种柔情手段,甜言蜜语,好歹哄着宗志勇将宗海蓝的名字报了上去。
很快的,皇上封爵的圣旨下来,这一批共有十几个世家封世子之位,宗家排在最后,一张圣旨中只占了很小的版面。
宗海蓝承袭了镇国公府的爵位,成了世子。
冯镶儿心中高兴呀,丈夫封了世子,但是她更高兴的是姐夫重新得了皇上的青眼,自己心爱的男人得了势,她比任何人都兴奋,同是姐妹,冯素儿在国公府中的位置变的尴尬了起来。
按理说她是宗家大少爷宗海宁的正室太太,但是大少爷被净身赶出国公府的时候,她没有跟在身边,除了族谱按理说就不再是宗家的人,而她已经没有理由在宗家呆下去了,冯素儿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寻来蛊虫的黑衣人身上。
“废物。”冯素儿劈头盖脸的对着手下一顿骂,眸中闪着阴狠的光芒,“你不是说完全能控制住那个老太太吗?怎么出了纰漏?”
是的。
一切事情的根源都出在蛊虫身上,冯素儿暗恨,如果不是当时蛊虫控制不当,那个死老太太就不能用匕首刺自己,若不是这样海宁不可能被赶去祠堂,外人的流言蜚语不可能传得那么难听。
对。
那些个流言蜚语,冯素儿暗恨,袖中的指甲重重的刺进肉中仍然毫无所觉,肯定是府中有心人传出去的,除了周氏和愚蠢的宗海蓝不作他想,冯素儿暗暗咬牙。
若不是蛊虫控制不当,老太太怎么可能趁着她不在的时候脱离了控制,迅速的将海宁除掉了宗谱,赶出宗家。
“公主。”黑衣人一脸惶恐,“公主恕罪啊,蛊虫是没有什么纰漏的,可能咱们并非操控蛊虫的能手,才会出了这等纰漏。”
冯素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错已经铸成,她也成了千夫所指,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下去吧。”冯素儿烦躁的挥了挥手,黑衣人小心翼翼的下去了。
冯素儿心中飞速的盘算着,国公府已经呆不下去了,除掉那个女人迫在眉睫,她身边金字辈的暗影以她如今的实力难以抵挡,她不如.....
冯素儿眼中精光一闪。
当日下午。
冯素儿敲开了唐府的大门,一个小厮从门房中走了出来,审视的看向冯素儿,“您找谁?”
“我找宗大人,我是你们宗大人的朋友。”冯素儿谨慎的措辞。
开门的小厮顿时眼中精光一闪,原本正午的昏睡变得瞬间精神,防备的看向冯素儿,眼睛一转,小厮说道,“您稍等。”
说罢重新关上了大门。
冯素儿气得无可奈何,只能等待,她不能硬来,只要海宁能知道,她相信海宁不会将她弃之不顾的,当初海宁将她安置在老太太的院子,她坚信海宁虽然移情别恋了,但是对自己还是有情的,如今国公府她已经住不下去,出了嫁的女儿是不能回到娘家常住的,海宁定会将她安置下来。
只要能在这住下。
冯素儿眸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这回她定要不留情的将对手一击必杀。
哪知。
冯素儿想错了。
这里是唐府,说白了小厮是汪正德找来的,汪正德总是教导他们要忠心护主,当然吃着唐家给的粮食,护的自然是唐曼,宗大人就算是丞相,在唐家也只是个姑爷,一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自称是姑爷的朋友,一脸狐媚子的样子上门,小厮并没有将消息第一时间传给宗海宁,而是找到了汪正德,将实况说明,还不忘加上一句,“汪伯,您请先生给姑爷布置的斩断风水的法阵是不是不好用啊?”
“不用多说。”汪正德赞赏的看向小厮,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两银子给小厮,“你做的很好。”
小厮瞬间眼睛晶亮。
果然,效忠小姐是没错的。
就在冯素儿在门外傻等了一刻钟之后,太阳晒得她极其不适,门吱呀一声开了,冯素儿精神一震,看向来人,这回不是小厮,而是汪正德亲自出来了。
汪正德见到冯素儿眉头紧紧皱起,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回去了,直接到了宗海宁的书房,敲门之后,汪正德不阴不阳的开口道,“姑爷。”
特意咬重了姑爷两个字。
“怎么了汪伯?”宗海宁抬头。
汪正德这个人在曼曼心中分量极高,宗海宁十分清楚这点,虽然有时候看着自己的目光冷飕飕的,但是宗海宁明白他对曼曼绝对忠心,也就和颜悦色的称汪正德为汪伯。
被当朝多少官员巴结都来不及的左相尊称一句‘汪伯’,这在外人眼中是多大的体面哪!
但是汪正德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上回来闹事的前夫人又来了。”
他最好不要对不起主子,不然别说是左相,谁都不行,汪正德防备的看向宗海宁。
宗海宁先是一愣,随即冷笑起来,他差点忘了,眸中闪过一道冷光,思考片刻,提起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休书,末了,宗海宁将休书折了起来,装进信封,在信封上写了两个大字——休书。
递给汪正德,“拿去给她。”
汪正德自然十分高兴,看向宗海宁的眸光稍微柔和了点,点点头,“我知道了。”
就这样。
在正午阳光暴晒下等了半个时辰的冯素儿,接到了汪正德递过来的休书。
汪正德一脸嘲弄的看着冯素儿,瞥着她手指颤抖的拿着那封休书,眼中闪过一抹鄙夷。
若说汪正德没有看过那封休书,基本上没有可能,事实上汪正德一走出他家姑爷的书房过了拐角他就把信偷偷地拆开看了。
汪正德的目的很明确,他家主子怀着身孕,他就得帮着看着姑爷,决计不能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陈仓的事在他的眼皮底子下发生,所以也就看了那封休书,汪正德不禁承认,字迹很潇洒,内容很毒辣,大概的内容就是夫妻一体要同甘苦之类话,而你冯素儿不配,所以夫妻缘尽,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之类的话。
具体内容不是他这个粗人能形容的出来的,反正就是那意思。
这下,汪正德十分放心的把休书交给冯素儿了,然后并没有关门,反而是看这冯素儿浑身颤抖眼睛含泪楚楚可怜的看完了休书。
冯素儿手指颤抖的看着手中的休书,熟悉的字迹,和五年前的一点不差,口中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海宁怎么可能会休了自己?
冯素儿心中乱糟糟的,脑中闪过一幕幕往日恩爱的场景,想着海宁对她的体贴和温柔,想着他们曾经的琴瑟和鸣,冯素儿有些恍惚了,仿佛就在昨天的场景,一夕之间全变了模样,手中拿着沉重的休书,这令她如何还能自欺欺人?
冯素儿似乎有些魔障了一般,无意识的向前走。
汪正德淡定的关上了门,转身就唾道,“狐媚子。”
在他一个半百的老头子面前装什么装,收收那眼泪吧。
“汪伯。”小厮谄笑着迎了上去。
“以后不许她进门。”汪正德郑重的警告着门房。
“小的明白。”
“记得不许在主子面前多嘴。”汪正德不忘的警告着。
“小的记住了。”
就这样,在唐曼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汪正德瞒着她、联合着宗海宁解决了冯素儿。
书房中,宗海宁看着面前的公文,久久不曾动笔,眼中闪过一抹忧虑,他知道那个冒充素儿的女人只怕不会就此消停,或许将那个女人放在眼皮子地下才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宗海宁实在不愿意那个女人接近曼曼。
正好借着他被贬之事的契机,光明正大的休了那个冒牌女人。
正在宗海宁沉思的时候,赵安敲了两下门走了进来,低声在宗海宁身边喊道,“爷,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
“怎么说的、”宗海宁一脸急色,眼中闪过一抹狂喜。
“那边的人回信说,乱已平。”赵安没有说得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