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欧翳故意将水流开的格外大。叶念夏坐在沙发上,听着哗哗的水声,拧着眉发呆。
她眼神放空,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事情,手里无意识的把玩着一样东西,水声变小的时候,叶念夏终于回过了神,她沉下表情,缓缓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然而当她看清自己玩了半天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把它扔了出去。
离她最近,能让她扔着玩的只有TT,她已经控制好的情绪差一点再次崩盘!
这时,浴室突然传来动静,欧翳只穿着一件浴袍就出来了,两条腿还有大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他神色却无比坦然,就像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会喘气的一样。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欧翳笑了一声,“这是我的家,当然是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叶念夏没办法,只能牢牢的把视线控制在他的脸上,其他的地方一眼都不看,将目不斜视发挥到了极致。
“欧少,我突然想起来还没谢谢你今天安慰我,没想到你一个大少爷肯陪我去大排档,我今天很开心。”
欧翳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觉得她想说的明显不止这些。
果然,叶念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觉得很累,我信誓旦旦想要唤回沈暮初的记忆,可到最后,却是我一直像一个小丑一样在演戏,别人怎样看我都不在意,让我’失望的事沈暮初的态度。”
但是我和沈暮初这么多年的情分,我到底是不甘心的,所以我要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我决定最后再试一次,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我就放弃。”
“可喜可贺,你终于开窍了,不想在这一颗……树上吊死了。”
也许是出于良好的家教,欧翳并没有把那个“歪脖子”说出来,叶念夏忍不住笑了一下。
“还有,”她目光明亮,看着欧翳,“我希望欧少也快点想办法,解决我们的契约情侣关系,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正轨。”
欧翳在心里想,也许最后一句才是叶念夏真正想说的,看着叶念夏坚定的神色,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烦躁,不想从叶念夏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也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
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漫不经心的,叶念夏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我今天很累,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慢慢商量。”
这一番话又勾起了叶念夏的愧疚,想起当时匆匆忙忙跑下车,满脸冷汗苍白狼狈的欧翳,愧疚更深。她乖觉的缩在沙发上,窝成了一个入眠的姿势。
欧翳随手关了灯,躺在床上。今晚的月光很亮,没了灯光,柔柔的余晖顺着窗子大胆的爬了进来,染出一片独特的朦胧光晕。
他盯着那一小块朦胧的地方,翻来覆去,换了无数个姿势,却仍然无法将脱了缰的思绪拉回来。从叶念夏毫无预兆的闯入他的生活起,他的人生中就出现了很多以前绝不可能出现的意外。
有些措手不及,却又有些有趣,不可否认的是,叶念夏已经深深的挑起了他的兴趣。
他已经一再为叶念夏破例,甚至陪她当起了群众演员,可叶念夏划清两人关系时,却还是这样的毫不犹豫。
叶念夏对他的好感可能没有自己对她的多,当欧翳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他彻底失去了安安稳稳睡一觉的兴趣。
烦躁?愤怒?不甘?或许都有,欧翳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他看上一个人,可那个人却对他毫无兴趣。
叶念夏躺在沙发上也不好受,虽然沙发很软很大,比她出租房里的床还要舒服,但是离她不到几米远的地方,欧翳以一种誓把床垫碾薄的决心滚来滚去,她又怎么睡得着?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靠近窗子的一小片透进了月光,她看不清欧翳的表情,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大床上有一团被子来回的翻滚着,就像西瓜地来咕噜来咕噜去的大西瓜,她忍不住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可是笑过之后,又觉得有些空虚,她想起了她和沈暮初一起在乡下摘西瓜的时候,那个时候多开心啊,什么烦心事都没有,现在想想,觉得那些记忆仿佛已经是在上辈子了,远的都要模糊了,记忆还刻在心里,人却已经走的看不见了。
欧翳还在滚来滚去,他怎么还不睡呢?他在想什么?叶念夏将双手撑在脑后,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着。
月光仍然朦胧,它像一个害羞的孩子,调皮的跳进窗,却又不肯被房间束缚住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