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某种暗藏的解决之道,她想冒这个险,却又不敢冒这个险。
错过最关键那个节点,再想开口,便没有那么容易。
安粼光走来,拉过青墨的手,反手向下,将一个东西放到她手心上。
“人想要离开很容易,不过是一朝一夕的时间,可这安府宅子却无法与人一同搬离,里头那些东西大概也将随着这砖瓦之地永远的留在这里,青墨,这把钥匙你收好,若是有需要的地方,随时回来,打开门,取走它,或许,能成为你的救命稻草。”
安粼光说出这段话时,语气坚定,用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将这段话的每一个字句罩在青墨耳旁,逼迫着她听进去,或者记到心里去,无限循环重复,直至钉在青墨心中。
青墨低头一看,心脏扑通一声跌落进无尽头的黑暗中去。
那一把钥匙,边界分明,就连最末端铁锈的部分,都那么熟悉。
这正是青梅交给青墨,青墨哄骗缚灵交给青泓,青泓最终开门无果,又被安粼光收了去的那把钥匙。
青墨盯着这钥匙上细细的齿,心中一阵苦涩,辗转多次,我们都以为自己是离成功最近的那一个,殊不知,一切都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无限循环的圈套。
最终,这钥匙还是到了青墨手上。
她无奈,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爹爹,既然人已离开,那带不走的东西,便让它永久的留在这里吧,即便是拿着钥匙,我大概也不会再回来了。”
一声叹息。
能逃离得掉这些纷扰,说不定,也是好事。
可安粼光显然还有别的主意,他轻轻摇头,“不,你留在漠城。”
“什么?”青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日光拉开新的一寸篇章,春天果真暗暗来了。
那变幻无常的白云飘扬在天上,这纯白竟也扰的人心头非常不安。
青墨的脚步一直是飘忽的,整个人似被架起,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待下头发生的一切,不真实,心烦意乱。
茗薇也没有好到哪去,历来的冷静此刻也荡然无存。
一见青墨,她迎上来,还未开口,两人的眼神一交汇,无需多言,已了然于心。
茗薇心中咯噔一声,“小姐,事情暴露了吗?”
在她看来,唯有事情暴露这一点,能触动安粼光举家班里,否则,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能让这个男人如此慌张。
青墨只是摇头,她也猜不透其中的所以然。
“那咱们,怎么办?”茗薇问道。
“爹爹说,在漠城他有一值得信赖的好友,让我暂时去哪里避风头。”青墨眼神中多了几分呆滞。
茗薇不解,“老爷不是下令让大家收拾东西随他离开吗,为何我们不走?”
留在漠城,岂不是瓮中鳖?
“或许……爹爹的意思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这一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风声四起,沙尘横行。
青墨的脸恰好被挡在烛光洒下的暗影中,浅浅入梦。
管家们也都睡去了。
明日便要上路,这些做苦力之人必须得保证充分的休息,积攒体力。
如此,安府便没了巡夜之人。
像是一丝不挂立于闹市中,四面皆是灼辣的目光,与不知何时会打来的拳头,有几分吓人。
外头的大道上是石板路,脚步落在上头是吱吱呀呀的声响。
平日里被吵闹淹没后倒也不觉刺耳,可今夜,四周太过安静。
这脚步声便也变得尖锐起来,听来也是武功高强,脚尖着力,速度极快,不到片刻便朝着安府聚集过来,
只是似乎他们并未打算朝安府动手,因为那步伐在贴近安府后,戛然而止。
青墨在听到第一批脚步声后便醒了,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发出一个约定好的暗号后,茗薇也赶来。
黑暗中的两人眼神交汇,青墨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向外头。
茗薇心领神会,竖起耳朵一听,便听到那窸窣的脚步声。
安府已不是第一次被这样的高手包围,三番两次,不论是青墨还是茗薇,似乎都早已习惯,不再害怕,反倒是想查个究竟。
青墨胡乱抓过一件衣服披上,猫着腰,与茗薇一同躲在窗下,再伸手轻轻拉过屏风做遮挡。
几个动作,便将两人很好的伪装于窗户之后,探出半个脑袋,恰能看清外头的所有情景。
月光较暗,一排排人海齐刷刷站在那里,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