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后退一步,客客气气道:“那就劳烦姐姐多费心了,我先告辞。”
她几乎是跑走了,一秒不敢多留。
直到走出好远后,才终于回头,看那座红得耀眼的小楼依旧竖立在那里,却有些模糊不明,像是朦胧中的幻境,不真实。
今日之事太过蹊跷,青墨甚至有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其实并未发生过。
直至回到林家,那恍惚的神色才终于清明了几分。
茗薇早已备好点心,就等青墨归来。
她看上去比青墨还要焦灼,一见到青墨的身影便快步迎上来,“小姐,如何?”
青墨看了她一眼,表情并不喜悦,先是摇摇头,一秒后却又点点头,彻底将茗薇弄糊涂了。
“小姐……”
“高邑不在,我没能见到他,更不可能见到戚子风扬。”青墨坐了下来,一口气喝了一大杯茶,接着道,“但我给他发了信鸽,但愿他能收到吧。”
信鸽?
这是怎么回事?
茗薇满腹疑虑,但却没有多问,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到如今也变的有几分黯淡,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对着青墨微笑,“小姐也累了,先休息吧,林小姐午后派人拿了几本书过来,说是若小姐闲的无聊了,可以看看解解闷。”
书?青墨来了兴致,这慕希当真是个细心人。
起身后,青墨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心口空了一下,她摸了摸衣服口袋,一惊,糟了,笔丢了!
认真寻遍每一个口袋,就连裤腿也卷起来找过,确实不见那支笔的影子,看来果真是丢了。
明明记得在那客栈中写完字条后,确已放回口袋中,青墨记忆力很好,应该不会出错。
既然不是丢在客栈里,难不成是回来这一路上给弄丢了吗?
她很是懊恼,这支笔虽算不得贵重之物,但是百里随身的东西,里头包含着他满满的情意,如今却被自己那么粗心给弄丢,实在太过意不去。
青墨长长叹了口气,虽不断暗示自己不要朝黑暗面去想象,却仍旧控制不住自己那翻涌的思维。
这笔丢了,是否是老天爷的某种暗示,意味着……自己与百里再无相见之日?
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青墨瘫坐在椅子上,眼前一片空茫。
茗薇连忙给她倒了一杯糖水,“小姐这满头汗,莫不是太久没吃东西,累了吧。”
青墨摇摇头,心乱如麻。
姝姐那头,此刻也并不平静。
青墨刚从视线中消失,姝姐便打开笼子放出信鸽,将青墨写好的那张字条绑于其中一只信鸽的脚上。
这信鸽非常听话,任凭姝姐怎么折腾,不懂不叫,眼睛咕噜噜一直转动,机灵的很。
一切准备妥当,姝姐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那鸽子便呼啦啦全数飞走,扇动着的翅膀在蓝天白云的映照下,像是一幅美好的山水画。
这信鸽常年往返于两地,对着路线非常熟悉。
可这并非去往皇宫之路,也并非是青墨描绘的那个方向。
而是另一个地方,贾锋家。
姝姐望着那渐渐飞远的信鸽,眼神犀利如箭,一头乌黑头发洒落于脸颊旁,嘴角一丝笑意极尽奸险。
她是贾锋的人,怎可能会帮青墨的忙。
这信鸽,带着青墨的秘密信函,早已飞翔贾锋的怀抱。
而姝姐呢,也该打扮打扮,去找那个令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去了。
这群信鸽是姝姐最大的财富,全都训练有素,执行任务过程中从无差错。
它们在天上横行,速度很快,在姝姐到底贾锋家前,便已将那信函交到贾锋手中。
贾锋与这群信鸽同样很熟,一见便知这是从姝姐客栈过来的,只是将这信函打开后,他疑惑了,上头的字迹从未见过,并非出自姝姐之手,那是何人?
正当他疑惑着,姝姐也到了。
她依旧风情万种,踏着阳光而来,扭着腰肢,一见贾锋,便将肩头那件薄纱披肩扯下,向着贾锋扬去。
那浓烈的香气也随着这薄纱朝贾锋袭来。
贾锋表情明显一僵,随即讨好般伸手将姝姐拉入怀中,柔情道:“姝儿,好久不见,难为你这信鸽还认识我家的路,真是让我很感动啊。”
姝姐冷笑,“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论年纪,你应当叫我一声姝姐才是。”
贾锋的手指划过姝姐的发丝,拼命装的如同一个浪子一般风流,“我哥能如此叫你,我为何不能,我就要叫,姝儿,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