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雷闻言看了兰芳许久,直到看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直接说:“对不起,我知道是在为难你,你可以当做没听到……”
他这才继续给她涂药的动作,心中五味杂陈,酸甜苦辣瞬间再次尝了一个遍……
有风从窗口吹进来,兰芳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的后背上不仅疼,而且发凉,回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全部成了布条,掉在地上,她顿时窘迫的问:“我的衣服怎么……”
虽说她也知道那衣服定是被云雷剪成那样的好治伤,可是,毕竟男女有别,他其实可以找一个女人来给自己弄的……虽说只是背部,而且还满是伤痕,可是,这身体毕竟是露出了大半,她只觉得脸上如同火烧。
云雷自然看得出她的想法,无非是觉得自己一个男人,不适合给她一个‘已嫁作人妇的’女子治伤罢了。于是便垂眸,说:“如今你的身份怕是已经在山寨里传开了,上次因为你纵马死去的那几个弟兄,估计家中的大嫂们恨不得吃了你的肉,你最近养伤,千万不要出去这间屋子,免得那些同时丈夫的妇人们,剥了你的皮!”
“还有,上次你那个世子男人,带着一队人马烧了我们的粮草不说,还狠毒的在厨房的水缸里头下了毒药,又害死了我们十好几个弟兄,亏得那日大伙心情不好没人吃得下饭,只是几个扛不住饿的弟兄去吃了,要不然,现在怕是我们寨子里,最少也要再多死百来个人!”
云雷说到这里,收了药瓶,这才正色看着她,说:“我一直以为,他出身权贵,想必是清风朗月一般的光明人物,不会耍阴招使毒计,谁知,我竟然高看他了!这般小家子气的毒计,他一个世子,居然还真的拿得出手来?堂堂七尺男儿不再战场上较量,学那后宅夫人的诡计,着实让人看不起!”
兰芳听了皱眉看他,说:“那毒药不是他特意准备的,是一个小兵,用来药粮仓里的老鼠的,不是李业叫他放进你们水缸里的!这不怪他!”
云雷闻言冷冷一笑,说:“若不是他带着人来偷袭,使那小兵往水缸里放了药,我们寨子里何至于多死那么多人?”
兰芳闻听他的语气不好,无奈的说:“不是有句话吗,叫做兵不厌诈,他带人来烧粮仓,你们不是也派人去准备烧他的粮仓吗?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云雷一时间内居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女人,总是有本事叫他气的无话可说。
他顿时无奈的皱眉,看着她一点不愿意听自己说她男人半点不好的话,心里酸的要命,半晌,站起身,说:“你好好趴着,若要如厕就起身去后院,我去给你弄饭。”
“哦……”兰芳看得出他生气了,他的背影消失以后,她才无奈的说:“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打仗不就是这样,你杀他,他杀你的,使诡计多正常啊……”
再说了,李业那边粮草不多,再过几月西北便要入冬了,到时候若是依旧没有剿灭匪患,那估计就要班师回朝了。他堂堂世子,带着大军浩浩荡荡来了西北,若是无功而返,回到京城还如何出门见人?这也是为何,她今日一定要杀了强子的原因,哪怕有一丝机密泄露的可能,她见到了,都要帮助他将之扼杀在摇篮里!
可恨的是,强子功夫好,即便是受了伤,自己到底是敌不过,反而被人家捉了来……
兰芳趴在床上昏昏欲睡之间,听见门口有敲门的声音,以为是云雷回来了正疑惑着他为何不直接推门进来,却听见门口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来,说:“姑娘醒了吗?”
是个女人?她抬眸去看,天色黑了下来,屋子里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但是人来了,不应声总是不行,于是她便回答:“我醒了……”
门口的妇人这才推门进来,门口透着微微的一缕光,她看不清人脸,只看见她手上一只白碗,慢慢走来。
那夫人进来,将碗放在床头的小茶几上,这才笑着说:“姑娘,二当家的去议事厅与大当家的议事去了,他方才在厨房里熬得粥怕你饿极了,所以便叫我端了来,姑娘趁热喝下,也好早点睡。”
兰芳心里疑惑,云雷明明刚才还说,这山里的妇人们,恨不得杀了自己,如何这妇人会这般和颜悦色的来给自己送饭?这碗粥,她借着依稀的光线看了又看,不敢伸手去拿,说实话,她怕里头有毒,吃下肚自己就没命了……
于是便僵硬着笑脸说:“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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