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用来伤口复原的,此刻被兰芳在肩头揉的热热的,药性慢慢的进到肌肤里,那伤的痛意慢慢的退下去,变得热乎乎的舒服起来。
他这才舒服地叹口气,搂着兰芳的腰身靠在她身前软软的地方,道:“有你在身边真好。”
兰芳抱着他的头笑笑,“我也觉得,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夜色深沉,两人在并不宽阔的榻上,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白玉儿趁着夜色往中堂山上去,因为一路上有驻守的士兵,还照着火把,是以她也并不害怕,很快便来到了里,走过山门。
寨子里那些负隅顽抗的土匪们尸体已经被拖了下去,扔进了后山的悬崖里,那些投降的一个个被捆成了粽子,靠着高高的墙根下,垂头丧气的或睡着,或忧心忡忡的醒着。
地上到处是一滩滩发黑的血迹,白玉儿在昏黄的火把下,看不清楚那一片片黑黑的印记是什么,但是总感觉脚下这些黑影阴森森的,有些可怖,所以走路的时候便也刻意绕着那些血迹走。
她一边走一边打听着云雷的所在,有的士兵知道有的士兵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云雷肯定在前方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于是她便顺着一路上那高高亮起的火把,慢慢的寻找着。
又走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见到云雷的人在哪里,周围的士兵都席地而睡了。她想着这些人都累了也不好意思打扰,于是便放轻了脚步继续往前。
她看着前头的一排房子,想着他或许是在前面的某个房间里休息,于是便准备去前面找个守夜的人问问。
可是刚刚走到那排房子不远的地方,便听见里面有女子和小孩子的隐隐哭泣声,她不禁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凑近去仔细的听。
果然,听见里面有许多女子的啜泣声,她顿时心慌意乱的后退两步,抚着心口有些惊魂不定。
里面这些人都是那些土匪的家眷吗?她们会有什么下场?是会像这些土匪一样被拉去,坐牢砍头吗?还是会发配边疆?
她正胡思乱想间听到前面不远处金福疑惑的声音,问:“白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那一声问话,仿佛平地惊雷,将她吓得瞬间差点魂不附体,看清楚是金福后,她才拍着心口道:“原来是金福哥,你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谁呢!啊对了,我表哥呢?他在哪儿?我找了他一大圈也没找到。”
金福便指着前面的一间房说:“二公子就在那间房里休息,不过想必此刻已经睡着了,白姑娘若是想进去,那就进去吧,若是不想进去,我再安排一个房间给你?”
白玉儿闻言立马摇摇头说,:“不用了金福哥,我去表哥的房间里看看他就行了,你快去忙吧,夜深了,忙完了也早些睡,累了一天了也怪不容易的。”
“呵呵,那白姑娘自便,我去那边还有些事儿,就先走了。”金福说着,往那边去了。
火把摇晃的光亮中,白玉儿的眼神中有一丝窃喜,表哥就在里头,这里既没有姑姑和那些多嘴多舌的丫头,也没有世子爷和兰芳姐姐,谁也不会在意自己进了表哥的房间里去做些什么。
即便表哥非要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想要将自己撵出来,那她也不会出来的,随便掉上两滴金豆子,表哥便会心软了,她想着便偷偷的笑,抬脚往云雷的房间去。
轻轻推开云雷房间的门,一眼便看到那边的床榻,屋子里一张陈旧的桌子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先靠近的床边,蹲着看着云雷熟睡的脸,捂着嘴偷偷的笑。
床榻上还有大部分空白的位置,白玉儿直起身子,狡黠地笑了笑,便开始解自己身上灰扑扑的男装。
不过片刻,那男装便被她脱下来,放在桌子上。她脱了鞋,轻轻的慢慢的,从那头爬到了床上,生怕吵醒了云雷,连呼吸都非常非常的轻。
云雷累了一夜,自然睡得非常熟,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床上爬了一个女人。
白玉儿躺在云雷的身边,停了片刻后,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慢慢挪动着身子,凑他更近。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她鼻尖上点了点,半晌没反应,她的胆子变大了些,慢慢的伸长脖子凑过去,嘟起小嘴,在云雷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软软的触感,轻浅的呼吸交错,她伸出小舌头甜了一下他的唇,不够,再甜一下,还不够……
昏黄的光摇晃着,她一脸偷笑的看着云雷水光泛泛的唇色,吃吃的笑,满心甜蜜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