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一个坑,便将那东西埋了进去,然后撒上树叶枯枝掩盖痕迹。
冷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她急匆匆的回去,便开始给王心雨清理身子,又将那血衣,血床单,全部剪成一小块的,塞进火炉里烧了,折腾了半夜,才精疲力尽的瘫软在地。
王心雨苍白着脸,扶着闷疼的肚子,看着春儿疲惫的样子,问:“埋得深不深,会不会被人发现?”
春儿闻言走进床边握着她的手,说:“娘娘放心,埋得很深,不会叫人发现的。”
可她不知道,她前脚走了,后脚就有人下了树,将那东西又挖了出去……
李业在书房里等了半夜,才等来了消息,他嘴角噙着一丝冷讽的笑,叫了金福说:“去,先把张太医关起来,悄悄的,别走漏了风声。”
金福去了,他站起身,往绿水楼去。
兰芳睡了,听见他来,也没动,就打开夜明珠,撑着手腕看他脱了外衫跳上床,便搂着他脖子问:“怎么这个时候还没睡?”
他靠着她取暖,想起王心雨的事情却没说,只摇头说:“事情多了点,本来不想来的,可是一个人睡得不舒服,就来抱着你睡哎呀,果然这温柔乡,英雄冢啊!”
兰芳笑笑,说:“行了,夜深了,赶紧睡,明日不是还要早朝……”
次日,下了早朝,李业便直接带着金福和金贵来到了宜春殿。
王心雨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呆滞的看着窗纸,窗外连个鸟儿的叫声都没有,她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很是低沉。
听闻李业来的消息,顿时便惊得心跳如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一早就没有下床的她,摸摸自己的脸觉得此刻定是苍白难看,想要下去补补妆容,却发现他已经进了门,她只能装病了,躺在床上。
“太子爷,今日怎么得空来看臣妾?”
对于李业的来到,她自然是心存欢喜,从来都没有想过,昨晚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
其实一开始李业没有想过这么快过来,可是接近年关了,这件事若是不着手处理,等过了年,恐生变故,于是便来了。看着王心雨虚弱苍白的面孔,他眸子深深,说:“太子妃,有件事,你是不是瞒着我?”
这句话一说,他便看见王心雨的眼神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整个人十分的紧张不已。
她眼神晃来晃去,却依旧强撑着不去想那最坏的结果,露出一个艰涩的笑,说:“太子爷,您这话什么意思?臣妾,瞒着您……什么了?”
李业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便一挥手,金贵便拎着张太医进来,将他扔在了地上。
那一刻,王心雨心中的一根弦,彻底断了!
站在她身边的春儿也在那一刻,差点腿软跌坐在地上,若不是扶着床柱,她早就跪在地上了!
李业上前一步,再次沉声问她:“太子妃,你确定你没有什么事瞒着本宫?”
王心雨渐渐的支撑不住了,缓缓的躺下,看着李业那一双眼,满是嫌恶的眼,忽然一笑,说:“太子爷既然已经知道,那还有什么好问的,直接惩罚臣妾就是了!”
说着,长长的舒一口气,“这一天,你也等了太久了!”
自己这样的事被他发现了,就算是不死,这太子妃之位,她也别想坐了……
许兰芳,你得意了吧……
闭上眼,眼泪滑落下来,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那个男人是谁!”
闻言,王心雨眼皮一颤,牙关却紧闭,一个字也不说。
李业就知道,她和别人不清不楚,绝对不是一天半天了,于是便一挥手,说:“将宜春殿所有近身服侍的丫头都带去严刑逼问……特别是,她!”
作为太子妃的近身侍女,绝对是最知情的人!
春儿闻言顿时瘫软在地,垂着头身体抖得像筛子,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却什么也不敢说,在被拖走的最后一刻,只听见王心雨一声哀求:“太子爷求你,赐臣妾一杯毒酒吧!臣妾活的太累了,太累了!我会有今天,还不是你专宠许兰芳的缘故。你只看到臣妾犯错,怎么不想想臣妾错误的源头,都是在你啊!”
她哭着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跪在他的面前,眼泪遮住了视线,看不清他的眼神,她摸索着却抓他的手,好半天才抓着,晃着,求着:“臣妾去死,臣妾愿意为她让位,只求您放过这些可怜的奴婢,她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