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生也跟着笑了,没有一点矫揉做作,把殷洪肩膀重重一拍,“殷兄弟!为兄比你痴长几岁就占个便宜!”
“两个大男人,酸溜溜的,睡不睡觉了?你以后叫我小涵就行,别客气,我很随意的!”我说道,打了个哈欠就进了屋。
那两个新交的兄弟大笑,也一同进屋。
早上的佟闽寨带着些许雾气,可能是位于山中的缘故,草地上也全是雨露,虫声在第一缕太阳升起的时候已经消退,开始养精蓄锐,等待着下一个夜晚的到来!
我还在楼上站着时就看到二丫往佟闽寨跑,“呀!你可真早啊!”
她给我打招呼,我笑着回应,没来由的想打趣一下她,“呀什么呀,多没礼貌!我叫宋小涵,以后得叫我小涵哥知道吗?”
二丫给我做了个鬼脸,有些羞红,“我才不叫你哥,我只叫倪大哥做哥!”
“哈哈哈!苗人的哥含意可深着呢!”殷洪这厮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身边狭促的笑道。
我脸皮比较厚,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想起了远在京都的虞滢,开始怀恋,眼神都迷离。
“怎么,想起心上人了?”殷洪轻声说道,“我想她的时候也像你这样!”
“我可能比你幸运!”我说道,然后就走远了,这种事情不能深谈,免得揭开他心里的那块疤!
“开饭啦!开饭啦!”过了一会二丫又开始大叫!我在楼上,而倪汉生和殷洪两人谈笑风生,好不快乐,早早的就把酒摆在了饭桌之上,这两人怕又要开始了!
所谓的五毒酒就是自家酿造的黄酒加入蝎子蜈蚣蟾蜍蛇和蜘蛛,还有一些药草,然后开始调配,每一位养蛊的苗人都是玩毒的专家,他们酿出来的酒经过了多重工序又有严格的调控。
自然是往无毒的方向开始发展,不仅对人体无害,还有强身健体的作用。因为产量的缘故,一般都是自产自销,卖出去的极少,而且还有不少人对这种酒相当抗拒。像我虽然不怕,但也不是好酒之人,也就免了。
刚一坐下,二丫就带着倪永昌走了进来。他好的比较快,已经不能人搀扶了,除了一只手被吊起来,并无大碍,进来就和倪汉生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还是他母亲从中调剂,父子两这才坐好。可能是倪汉生解决了一桩大事的缘故,心情也还不错,话也就开始多了起来,边喝酒边说话。
“我说你这娃子倔什么倔!你阿爹能害你?还不是为你好!”
倪永昌本来就坐不住,饭也吃不好,“你哪门子为我好?有爹对儿子这样的吗?被人欺负上门来了居然忍气吞声。还想赔礼道歉,要道歉你去,我可不去,我特娘的就打蒙泰咋了,我以后看一次打一次,往死里打!”
“你这娃子,劳资送你去读书是让你修身养性的,你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
“学学学,从小你就逼我读书,他们都不读书,就你能,逼我读书,让我现在才刚到目,不然我早就是目了,能让蒙老二那个王八这样打!”倪永昌的郁气喷薄而出,眼泪开始打转,二丫不停的安慰他。
倪永昌母亲看不下去,“你爹砸锅卖铁送你读书不是让你学两个字回来吗?以后说不得能带我们出山过好日子呢!”
“出山,出哪门子的山,别以为我不知道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苗人三十岁之后只能待十万大山!框我?还不是怕我惹是生非?还不是怕我给你这个怂货找麻烦?”倪永昌指着倪汉生的鼻子开始骂。
殷洪是刚和他家小豆子对骂过的,自然知道娃子的气往老子身上撒,当爹的该有多难受,“你这娃子少说两句!你爹让你出去是避祸,怕你锋芒太盛招人嫉妒…”
还没等殷洪往下说,倪汉生就把殷洪打断,又使了个眼色,殷洪戛然而止,倪汉生这是不想让倪永昌太早知道,估计又有了自己的打算,这乡野村夫打扮的人精明着呢!
“难怪我在上阳见到你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做个读书人也挺好,挺好!”我没边际的说着,哪知道捅了窝。
倪汉生双目瞪圆,“小涵见过他?在上阳?他是不是用了蛊术!”转而又看向倪永昌,“好啊!你小子给劳资说清楚,是不是用了蛊术!”
倪永昌缩了缩脑袋,又鼓起勇气大吼,“俺用了咋滴!用了咋滴!”
“咋滴!劳资打死你!”说着手掌劈头盖脸的就招呼了过去,丝毫没有因为倪永昌是伤员而手下留情,“劳资特娘的跟你说了多少遍,出门别用蛊术!出门别用蛊术,你怎么就是不听!劳资今天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