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的私心,也不想平生祸端,目前还得把备孕这件事压在心底。
元无殇跟我说了无数次对不起。
我和他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三点。
他忙着处理一些加急的公文。
四点有个中高层的业务研讨会,我带几个能干的年轻人去布置会场。
一进会议室,我就看到一个我不想看到的人——徐欣欣。
我刚入元氏的时候,明明是她主动跟我聊天,被元无殇发现后,她却反咬一口,说我耽误她工作时间。
我当时被扣一个月的绩效奖金,她被调去元氏的一个子公司。
现在能在这儿看到她,说明她已被调回公司后勤部。
她满脸堆笑,主动跟我打招呼,“锦素,好久不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没有拂逆她,朝她淡淡笑笑。
她说,“锦素,上次的事儿是我不对,我当时怕元总拿我开刀,就把错误推到你头上。这么些天过去了,那件事就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口。锦素,你能原谅我吗?”
对这么个没人情味的女人,能心平气听她说话,已经是我最大的底线。
徐欣欣主动跟我示好,十有八九是因为我现在是元无殇的特助。
“锦素,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我是一时糊涂。我现在调到后勤部,以后还要仰仗你提携呢!”
我绷着脸对她说,“过去的就别提了。那件事,我们心里有数就行。”
“锦素,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话没说完,就被忽然而至的艾拉打断,“锦素,准备的怎么样了?可以远程视频吗?”
“艾拉姐,有个邮件我怎么没收到······”我借机避开眼前的徐欣欣,朝艾拉奔过去。
下班后,我和元无殇依旧在办公室加班。
楚子京忽然来了。
我给他倒了杯咖啡,离他一近,我才发现今天的楚少,再无昔日的风华,整个人憔悴不堪。
“楚少,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楚子京闭着双目,半躺在大大的真皮沙发上,“元无殇,你现在有如花美眷相伴,自然不会知道我的烦心事。”
元无殇扔掉手中的笔,双手交叉,问他,“又是楚绮语?”
楚子京长叹一声。
我听元无殇说过“楚绮语”这个名字,她是楚家的养女,楚子京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从楚绮语高中起,楚子京就爱她爱的死去活来。但楚绮语好像并不喜欢楚子京。
“说说又怎么了?我前阵子在一次聚会上见过你爸妈,他们说,不再管你和你妹妹的不伦恋了。”
“什么不伦恋?我和绮语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楚子京呛他。
元无殇笑起来,“无论你怎么狡辩,在华城人眼中,楚绮语就是你们楚家的女儿,你喜欢她,想娶她,就是不伦恋。”
“都这个时候了,元无殇你还刺歪我!”楚子京起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一支烟,点燃。
“我爸妈是不管了,我想着先把婚事定下来,但那丫头却执意要去法国读书。她哪里是去读书,分明就是躲我!”
楚子京狠狠吸了几口手中的烟,“元无殇,你说这么多年我对楚绮语怎么样?她十六岁那年,我发现自己爱上她以后,为了她,我拒绝任何女人的示好,我等了她整整五年,现在,她竟然要离开华城!”
元无殇嗤笑,“楚少,我怎么听说人家姑娘爱的是她同校的一个师兄?好像人家的爱跟你没有半毛关系!”
“无论她爱谁,都只能嫁给我!”楚子京把半截烟蒂摁在烟灰缸,又对我说,!“锦素,你们女人的心,个个都是海底针!根本就不知道真正对自己好的人是谁!”
我没有接他的话,安静听他跟元无殇吐苦水。
“你以为我爸妈那么好糊弄吗?他们答应我娶楚绮语,是因为绮语怀了我的孩子。我正憧憬着美好明天,昨天,那个死丫头竟然独自去医院堕胎,还好被我妈及时发现,现在正在家闹腾,嚷嚷着要出国。”
我忽然觉得,那个楚绮语是个可怜人。
“楚少,你就高抬贵手放人家双宿双飞得了!”元无殇刺歪他,“你留下她的人,也留不下她的心,何苦?”
“元无殇,你就会说我。锦素刚跟你的时候,你们不也磕磕绊绊的!我楚子京活了二十七岁,就爱过一个女人。这辈子,我也就认定她了!”
这句话让我对楚子京好感倍增。
无论结果如何,能坚持自己感情的人,都算是有担当的人。
很不幸,我和杜一鸣都不是。
我再次想到杜一鸣。
现在的他已经跟元乔乔订婚。昨天我从网上看到,他的律师事务所打赢了一桩离奇的财产纠纷案。
华城媒体对这个案件跟踪报道,对亲自操刀此案的杜一鸣给予很高的褒奖。
元无殇和楚子京下面的谈话,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锦素,下班。”
元无殇右手在我眼前一晃,我才回过神来。
“你脑子又飞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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