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两个女人,那个早就死在我心底深处。你如果再离开我,你要我怎么活下去?”
我避开他的手,声泪俱下,“别再折磨我了,元无殇,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妈妈溺亡时的脸,还有崔小荷被烧毁的身体。仔细想想,我们相识以来,痛苦远远大于幸福,与其纠缠,不如早些结束。”
“你想怎样?离开我,然后离开华城?”
他最会揣测人心,我的小算盘他肯定猜到了。
我不打算瞒他,默认。
他点了支烟,“锦素,你说我会让你走吗?”
终于说到这个点子上!
“元无殇,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品,我想走就走,你无权干涉。”
“那你就试试。”他冷笑一声,“先看看能不能走出这扇门。”
他的强势完全在我预料之中,我这次做好了与他鱼死网破的打算。
反正妈妈死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也是无味。
我从手包拿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放到左手腕。
他继续冷笑,“锦素,别试图威胁我。”
“我不威胁任何人,元无殇,如果你不放我离开华城,我就想试一下,是你厉害,还是这把匕首厉害?”
我右手用力,匕首深深陷入我的肌肤,一抹殷红蓬勃而出,映衬着我雪白的肌肤,格外刺眼。
我耳边响起元无殇痛苦的喊声。
然后就是艾拉急促的脚步声。
我很快就听不到任何声音,因为手腕传来的疼痛已经让我无力思考,我一再告诉自己,挺住。
但,我还是倒在元无殇的怀中。
我没死,但活下来的代价也不小。
左手腕的的动脉差点被我割断,伤口也很深。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泪眼婆娑的表姨。
“你个傻孩子,怎么能把刀子往自个身上割!你妈没了,还有我呢!”
我环顾四周,房间很大,就我一个病人,应该是特护病房。
我用力抬起右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表姨,不哭了——”
“你年纪轻轻怎么能做这种傻事,你妈前脚刚走,你如果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向她交代!”
表姨给我拢了拢额头的碎发,“你怎么骗表姨呀,明明找了个那么好的男朋友,还不承认!你心情不好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跟人家开玩笑啊!”
我不知道元无殇怎么跟表姨说的,只能选择沉默。
“是你男朋友把你送到医院的,小素啊,你不知道我见到他时,他那个紧张的表情,他威胁抢救你的医生,如果救不了你,就让他们为你陪葬。你真是找到好男人了!当时的你,浑身是血,脸色白的跟纸一样,吓得我,差点昏过去——”
表姨还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我闭目养神。
表姨啊表姨,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就是害死我妈妈的人!
艾拉来了。
我把表姨支开。
“锦素,我一直以为你性格柔弱,但从昨天才知道你骨子里有种百折不弯的劲儿。”
“艾拉姐,你根本就体会不到我当时的心情。他那么强势,我只有孤注一掷。”
“你的孤注一掷换来了你想要的自由。”
艾拉递给我一个绿皮本儿。
是离婚证。
我攥在手里。
这个东西我等了多时,但此刻却没有想象中轻松。
“元总说,既然你铁了心要走,他就不再留你。这是张空白支票,你可以随便填个数目。”
我摇头,“我不要。”
“锦素,离开元氏,你准备去哪儿?”
我能去哪儿,我只能去一个他的羽翼碰不到的地方。
“我会远离华城。”
这句话说完,我的泪水又顺着脸颊流下。
“锦素,其实他挺在乎你。你不妨冷静考虑一下再做打算。”
“艾拉姐,我去意已决。”
“也好,换个环境,换种活法。”
一周后我出院回了馨馨小区。
元无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我在医院醒来那刻至今,一次也没出现过,他的电话也没来骚扰我。
离开华城已成定局,关键是我下一步去哪里?
我想找大公司就职,最好能跟元氏不相上下的那种,只有这样,才能最终摆脱元无殇的掌控。
因为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哪天心血来潮,再对我耍手段。
我不光要彻底摆脱元无殇,还要让他痛苦,难受,我的丧母之痛才能缓解。
我忽然想出一个人来——
莫西朗!
我从手机黑名单中找到莫西朗,给他拨过去。
“锦素?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会接到你的电话?”
“莫总,我准备北上,想在你公司任职,请问你肯不肯赏碗饭吃?”
“我没听错吧?你能来我公司,我求之不得。锦素,只要你来做我助理,我保证薪水是你在元氏的双倍。”
“一言为定,莫总。”
“你来之前一定要处理好与元氏的劳动关系,因为我怕元无殇找茬。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过来?”
我回他,“后天。”